;hellip;如今,你和三哥难道也要以为我好的名义,欺瞒我到束手无策时,才好眼睁睁看着,我最敬爱的兄长——为了我去白白送死!他双眸猩红,一把揪住她的衣领,;枉我还以为你和三哥懂我,枉我还把你们当作骨血相溶相知的手足……可到头,我在你们眼中,也抵不过是件延续帅府权贵的工具!
她被他激怒,扬出那封私藏欲带走销毁的原件打在他脸上,恸哭不止。这般两头难作,可三哥已奔赴前线,覆水难收,逼得所有人只能弃军保帅。
他终于得逞,拿得那信,颤巍巍拆开,一目良久。
吾妹小六:
兄早晚必是将死之人,若死在战场,想必为此生最好归宿。可唯独有两事,放心不下:其一,汝嫂情衷,念念年幼。其二,兄愧,独留小九一人,承担家责国难。这两事,兄权衡有三,待兄走后,便只能请托小妹代劳……
三哥向来寡言,这几句交代未曾细说,可她都懂。
秦信芳原打算再筹划几日委婉相告,可如今索性直言到底:;事以至此,你若听六姐一句——便撤回离婚申请!等秦家渡过这道难关,你心里再想做什么,六姐都不拦你!她心中犹存一丝侥幸,想着只要这场仗,胜算在握过了七分,三哥便能撑着从战场上回来也不定。
秦信芳的眼泪湿了他的手背,温热的像是念念泛红的小脸。
;三哥若是真的没了,从念那边又哪里骗得过去。
;小九,就当六姐求你,念念还小,不能没了父亲便没了母亲。
;若换成小初,你可舍得……
沉痛地闭上眼,脑中又滑过那张清冷淡漠的脸。
若换成是他,她可又舍得?
不必再去试探她的心,她和沈从念,到底不一样。
只是,他舍不得罢了。
客栈。
吴世权已逗留北平数日,没了肖安的势力相助,人生地不熟的北平再难打探到秦啸川任何消息。他失败了。败得功亏一篑。那人没有乘机发难,是真的放他一马,还是……根本不屑为顾。
;少爷,咱今儿个回津吗?手下又来问。
;再等等。吴世权瞻前顾后,不敢轻举妄动。
再等等,等什么呢?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样脚不沾灰,心不落定的日子,于他这种人而言,最是难熬。
;——少爷!
;慌慌张张的,什么事。
吴世权的镇定,就在那一身军服的差使现身之际,土崩瓦解。
到了饭点,小如下楼张罗好饭菜,正领着人上楼,却在客房门口被拦下。
;啊……她手里亦端着托盘,不好比划,只得抬起下巴用眼神问道。
守门的两位面露凶光不肯放行,身后的客栈伙计无人再敢走近。
这时,门内有了动静,一行人似要出来。小如本要上前,此时却只能候在门外一旁,不成想竟被守门的男子一把拉到走廊柱后。
为首的军府差使面色有疑,探一眼屋内闭目端坐那人还未动,此时才又沉声逼问眼前这手下:;那丫头当真不在?
手下点点头:;那丫头确实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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