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转手一卖也能进个大价钱,她要是还念过书,那便能卖进大户人家,价钱自是要翻好几番。至于那个孩子嘛,要是个女孩儿,那便留在后院养大;若是个男孩儿,那多得是有钱人家想要。
大当家轻哼一声,蓦地又道:;对了,还有个事,我得提前告诉你。
;什么事?难不成西南边的山匪又要过来收保命费了?金三娘大掌一拍,啐了口瓜子壳道:;嘿,这上月才交了钱不说,还顺道卷走我好几个姑娘呢!
哪知大当家眉头一拧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接着扫了眼大堂里零星的客人方才压着嗓子道:;金陵那边来消息了。
金三娘稳了情绪,自觉凑上了耳朵,半晌后却是忧喜交加。
;我倒是给你想了个好主意。大当家细长的眼眸一垂,挑眉道。
;什么好主意?
;你提前把人都送到妓院去,湘军来的那几日咱大不了折点买卖。
;那可真是便宜缪娟那个小贱人了......金三娘嘴上虽抱怨了这一句,可心里念着长久之计还是不由喜上眉梢。
;不过,那位挺着肚子的你要怎么藏?
金三娘听到这,嘴角一滞:;我......我......却半天不出个所以然来。
大当家笃定的笑了笑,方才又开始支招:;我说这要把她送进妓院,也不合规矩,不如......赶紧寻个大户人家转手。
;那怎么成!
;怎么不成?要我说这模样是不愁找不到买家的,可怕就怕——夜长梦多。大当家见金三娘有几分动摇,于是趁热打铁:;一来,咱也不清楚她的底细;二来,离她肚子里的孩子出生还得一段日子......这留得时间一长,可难保中途不再出点什么意外。
金三娘蓦地想起将人送来那女的说的话,眼下虽瞒着大当家,可日子长了真再出点什么意外,那便算她又捅了篓子,再瞒不住了。
想到这,她眼一闭心一横,问道:;那秀秀姐——可有介绍?
;自然有......大当家正要说话,柜台后的楼板却嘎吱响了起来,闷声听着像是倒着一个人。
;给我上楼去看看清楚。她抬了抬下巴,示意伙计。
———
;大当家,楼上......楼上没人啊。伙计扶在木质的楼道口探出头去寻。
待伙计下了楼,哪知一楼左手边的库房道里竟躲着一个姑娘,唇色发白,屏着气一动不敢动,只剩一双乌溜溜的眼眸闪着欣喜。
;要打仗了,要打仗了......她擎着手指,咬出了齿印,口中只嚅嗫这一句。
;姑娘当心。白芸生吃了饭后便要回房,允她吃饭已是特例,后院想来是不准随意走动的。可哪知才上一层楼,迎面却撞来一位姑娘。她身子不便,倚着护栏借力才扶住了就要跌下楼去的人。
那姑娘梳着双辫,眉目清淡,身上一件破旧的素色棉袄,起毛边的袖管中露出一双冻得发紫裂口的手。
她借力挂住白芸生的手臂,揪住她袖口的石扣言语不清道:;要打仗了,军队要来了......太好了,太好了!
白芸生美目里迸出一丝光亮,下一秒便掩住了那姑娘的嘴。
;嘘!你先随我上楼。
入了房后,那姑娘的神情渐明,再不似刚才那样慌张。
;谢谢......谢谢你。她接过白芸生手里的水,虽是凉的可倒也解渴。
;不客气。白芸生的眼眸里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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