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凌晨,一抹阳光刚刚爬出地平面,赵子轩和薛冰走出东安市火车站,还是家乡的空气闻着舒服,尽管一丝潮湿,甚至一点腥味。20路公交,可直达纺织厂生活区,没有车接的待遇,也没有遇到杨纤。
“子轩!上午休息,下午去厂里上半天班!一周多不在,可能有事要处理,明天踏实的休礼拜!”310楼下,即将分手时,薛冰说道。
“好的薛姐!”赵子轩没有多说什么,答应一声,朝自家单元走去,回程一路,两人话很少,都没有提港岛的最后一晚发生的所有事。
回到空荡的家,老妈在厂医院中午一直吃食堂,老爸退了休后,经常一个人骑自行车跑去水库钓鱼,难得清静,赵子轩将大哥大充电后,躺在床上思考。
老老实实上班,拴在固定轨道上,连被锁定潮汐的月亮,还在努力挣脱地球的束缚,赵某人从来都是桀骜不羁天马行空,得想办法说服父母,打破传统观念,纺织业的寒冬马上到来,一家人全在一个厂,会相当尴尬。
下午上班,没什么事情,核对了一分东南省的客户发货明细,他便在办公桌美美的喝茶看报纸,粗枝大叶惯了,本地龙井喝起来也没感觉多惬意,大缸子刚刚端起来,就听办公室楼道外有人说到自己。
“小寅!你们科小赵可是了不得,这回转正提干一起办,刚上班几个月,真是狗屎砸到头了!”
“表姐!人家老爸在厂里是老资格,这回病退让出科长之位,也算高风亮节,你们劳人科清楚,一年十多个干部编制,给谁不是给?”
“好像还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我们郑科长没说原因,总之你得多加努力,一步慢步步慢!”
“嗯!放心表姐!”
怎么!要提干?赵子轩对这些私下议论的消息准确性,嗤之以鼻,就算提干了,过两年形势不好再办理下岗,还不是一样!要没这事,还可以多坚持几年再辞职,看来没必要渗游拖延了,好好想想怎么跟父母讲才好!
赵子轩老妈工作清闲,厂医院药剂科副主任,下班后在做儿子最爱的生煎包,老爹花了一块八和一斤肉票,两毛钱的韭菜,心疼的要死,忍痛买的那款琴岛冰箱,基本成了碗架子。
“老赵!我怎么听说子轩要提干?”老妈一边包,一边问擀面皮的赵父。
“我不知道哇!只是办理退休手续时,跟厂长提过,最近都没进厂!别听人传言!”赵父明显一愣,随之便好言劝解,八卦的人到处都有,尤其是女工比例超高的纺织厂。
“好像是真的,我们院长说特事特办,今天上午纺织局的手续批了下来。”
赵子轩在楼下已经听到了对话,心想这事还不好办了,父母期望挺高,尤其老妈婚后第七个年头岁才生了自己这独子。
“爸!妈!”赵子轩“吱扭”一声关上房门。
“子轩!你转正的事儿,劳人科找你了没?”老妈没抬头,将最后一个包子放在面板上问道。
“刚回来,没人跟我说啊!估计周一就清楚了,爸!我打算???”
赵子轩正要继续,老爸打断“子轩!那大哥大是怎么回事?不会是你去了趟鹏城,做了对不起厂里的事?”
靠!所有辞职的理由,全被噎了回去,下午上班忘记收起来了,老爷子肯定在电视上见过,知道是手提电话,大意啊!“放心爸!那是一个朋友送的玩具,不是真的”未等讲完,立马溜进自己房间,还好是放在家里,若是带着上班,被同事群殴的可能都会有,厂长还没配手机呢!你小子先用上了,还有没有组织观念?是不是哪笔业务吃了回扣?
周一上班,刚进办公室,劳人科李姐拿着一张表格走过来,该来的还是会来,跑都跑不脱!填!父母的工作以后慢慢做。
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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