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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近了，这才看清她那毫无血色的菱唇，以及，苍白病态的精致面容。</p>

    萧瑾岚略微诧异，但还是自如地任由他取走手中眉笔。只不过，双手相触时，触碰到他冰冷的指尖，她不由得心下微寒。</p>

    “殿下居然会这种玩意儿？”她略惊奇地道，话里含着些揶揄。</p>

    然而望着他近在咫尺、陡然放大的面庞，看着他眼里极为认真的神色，她眼前忽然浮现前世因翠竹难以跟上她追随穆子安东奔西走的步伐，他偶尔在时，会为她染脂点唇。</p>

    那时的萧瑾岚已嫁他为妻，为他此举感到不齿，甚至多番羞辱他自行低贱之事。</p>

    却不曾多问一句，他身为一国皇子，即便被送到南越为质，仍不是一般人敢怠慢的，如何会对这手艺如此熟练。</p>

    这未及弱冠的少年，素来给人的观感便是阴郁冰冷，满身萦绕着低沉阴鹜的气息，令人几乎是下意识疏远离开。从不曾见过他这般平和的模样，面容白皙，双眸认真专注，不必担心被打断，甚至隐隐含着些温柔。</p>

    “幼时，母妃曾教过我。”他轻声地答道，声线略显清冷，却隐含丝丝温柔。</p>

    萧瑾岚心下有些酸涩。</p>

    前世，她没有放过心思在他身上，如今重来后，大多注意力也全放在了太师府上，鲜少费心思去了解过他。</p>

    以至如今，除了确定他会对她好以外，旁的事，他的往事、他的记忆、他的心思……以及，他是否会有恨……</p>

    她一概不知。</p>

    待他退开，望向镜子里的自己，萧瑾岚得寸进尺地道：“手怎么比我还巧？要不顺便帮我梳个发髻？”</p>

    燕昭寒没有拒绝，只是微微抬眼，看见她透过镜子望向自己的眼神，忍不住微微翘起唇角。</p>

    白皙的手指插入柔顺的墨发中，木梳轻缓地梳着，萧瑾岚忍不住道：“改日得了空，燕桓哥哥不如教教我？”</p>

    “好。”这次，他一口应下。</p>

    萧瑾岚不禁莞尔，她眼角染了略浓的脂粉，左眼角下一点嫣红，在白皙至略显苍白的面容上，双眼弯起，更添了几分瑰丽妖艳。</p>

    “这可说好了，日后你可不能食言。”她对镜子眨了下眼，“翠竹都没给我化得如此好看呢。”</p>

    她说话总是这么好听。</p>

    燕昭寒早该习惯，但还是忍不住翘起唇角，露出一抹笑意。</p>

    “你今日为何这般早？”</p>

    燕昭寒为她梳了她平日里最常梳的发髻，看着她满意地起身照镜子，随后毫不避讳地去拿床上那件摆好的水绿色衣衫，穿起来。</p>

    不禁出言问道。</p>

    萧瑾岚一边穿上那宽大的衣衫，一边答道：“早些回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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