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冷淡的笑了一下,她根本不在乎什么财产。
但沈舒元既然这么说了,她就没什么好问的,他们在意的重点根本就不一样。
她在前一晚睡前还想着,既然她明明是官捷的女儿,为什么爷爷要跟她说那些?说母亲是那样蛮不讲理、插足别人感情的存在?
可是她不敢过来问。
如果她昨晚就过来,再和爷爷聊一聊,多好?
老爷子的遗体按护理院的程序处理,夜树韫还要回医院,一家子都一起走了。
房间自然是夜凉和二叔夜树池收拾。
护理院那边还要做一些签字确认,她中途去了负责人那边。
也是做确认的时候,有护理员进来问她:“夜老的家属?”
“我是。”她点头
护理员这才道:“病房里一直有当初您要求安装的摄像头,录像资料您是要自己带走,还是我们这边处理掉?”
夜凉自然是要带回去的。
她差点就忘了这回事。
“录像保留多长时间的?”她问。
护理员想了想,“没出问题的话,应该是一个月。”
是了,她自己买的,自己都忘了,当时专门买了存量最大的,存一个月的录像内容。
从护理院离开,她跟二叔也没怎么交流,打了车。
坐在车上,她还觉得恍惚。
低头看着面前抱着的纸箱,都是零零碎碎的东西,老爷子的水杯,檀木小梳子,几本书,和他一直喜欢的一个特别小的古玩算盘,一个小盆栽,以及那个录像的硬盘。
一个活生生的,一米八几的人,就如今就只剩这么几件东西了。
回到公寓,她放下东西,第一件事就是把硬盘接到了客厅的电视上,从开头播放。
一个月的内容,也就是可以整整播放一个月。
她直接看了当天的内容。
不知道是不是该欣慰,沈舒元好似也没说谎。
老爷子早上起来洗漱完,吃了早餐就和往常一样坐在窗户边的椅子上,看着窗外发呆,几乎坐了一整天。
后来夜树韫一家来了之后,视频依旧是那样,没有争吵,也没有温馨,老爷子安安静静的躺着。
她看得压抑,就随手往前退了退。
几乎每一帧都是老爷子一个人坐在窗前的背影。
整个屏幕就只剩孤独。
看得她心头泛酸,遥控一直往前,再往前。
划到了上一次她和爷爷聊天的画面,她没想再看第二遍,指尖继续压着按键。
这次是往后退了退。
突然看到屏幕上多了另一个人的身影,眉头轻轻皱了一下。
录像里,老爷子依旧坐在那儿,但旁边站着的,是梵老爷子,梵立军。
他什么时候去过护理院,爷爷怎么没跟她提起过?
夜凉把声音开到最大,才能大概听清楚两个人的说话内容。
“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和阿凉讲述了。”爷爷慢吞吞的声音,字音不太清楚,还透着莫名的无奈。
他的要求?
夜凉呼吸不断的收紧。
梵老爷子的什么要求?让爷爷编造母亲段翎雪种种过往么?
“你应该也清楚,这是为她好。”梵立军的声音。
他拄着手杖站在一旁,目光随之落到窗外,“小夜一直这样查下去又有什么意义?结果得到了,过程已经千疮百孔不是吗?”
“你回。”夜询桥靠在了椅子上,疲惫的声音。
梵立军并没有立刻走。
只是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两个人都没说话,梵立军就那么安安静静的陪了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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