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染重墨,几颗星辰零星点缀,静谧的街道,马蹄声和车轮的声音格外清晰。
不知道是马车里空气滞闷还是旁边的人给容若压力太大,她觉得脑子有点昏昏沉沉,歪头枕在右臂上,说道:“还有个问题,若荷包不是芷韵的,她为什么不当场解释。”
慕北辰手指头又一下没一下的叩击桌面,那种笃定的模样,好像什么事都在他掌握之中,叫人跟着心安,“大概她也不知道。”
容若想也是,皇宫里那么多人,并非彼此之间都认识,有那么巧合两个人名字里面带着同一个字,也不算稀奇。
再加上,当时袁庆被抓了,芷韵和刑贵人本就心虚,哪里会脑子清楚的想到荷包丢没丢。
“袁庆干脆认罪也不愿意供出那位相好的宫女。”容若一笑,“还真是痴情人。”
怡妃也说过,太仁宫有人跟她私下举报袁庆和某个宫女不清不楚,可就算把袁庆打个半死,他死咬着牙关也不认,这回却在荷包暴露时那么干脆的揽下杀人罪名,都不怕皇帝一怒将他千刀万剐,显然对那位心上人情深义重。
看的比自己的命还要重。
慕北辰轻哂:“羡慕?”
容若眉眼半弯,几分狡黠,“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啊王爷!”
慕北辰伸手,两指掐住容若的下巴,让她仰起头来,“本王对你不好?”
容若思考了一瞬,很诚恳的说道:“如果王爷您老少毒舌一点的话……”
慕北辰忽然欺近,容若后面的话被一口唾沫给卡住,牙齿都差点咬到舌头,近在咫尺的面容清隽矜贵不可一世,很难有女子面对这样一张脸不动心,更何况容若从来就是贪图美色的,口水咽下去,喉咙滚动一下,好像干的发涩。
“容若,本王发现你现在越来越会狡辩了。”气息喷在脸上,潮湿发痒,容若心口不可抑制的狂跳起来,睫毛颤抖了一下,慢慢合上。
马车在行动中颠簸着,两个人隔着一个小矮桌,慕北辰倾身过去,两人的脸几乎贴在一起,呼吸缠绕,整个马车里都是暧昧的气息。
只是,黑影压在上头,容若等了半天,却一直没有动静,直到一声清冷的低笑,伴随着男人独有的清冽嗓音,好像雨后雪松,“你在期待什么?”
容若老脸一红,臊的慌。
泥煤!慕北辰这厮是魔鬼。
这种时候,瓜田李下,孤男寡女,你又摆出个暧昧的姿势,谁都知道接下来该干嘛,你特么的不按牌理出牌。
容若唰的睁开眼睛,清透的眸子带着一抹尴尬到极致产生的火气,嘴唇刚张开,准备控诉一下某人恶劣的行径……
一股冷香倏然席卷而来,柔软的辗转厮磨,好像那个人的性子一样,恶劣的叫人愤恨,却又忍不住索取更多。
容若没有那么矫情,也从不以为女子非要羞怯等着临幸,反正两情相悦,如果彼此享受,何不主动一些呢。
在彻底昏头之前,容若心中闪过一个念头,她和慕北辰之间,谁吃亏还不一定呢!
当然,情动至情不自禁,容若感觉身子就酥软了一半,游走在身体里的手在她身上肆意的点火,为所欲为,她甚至以为就要投枪缴械,却在关键时刻停了下来。
两人分开少许,容若拼命的大口喘气,唇色殷红,像是最鲜红的口脂涂抹过一般,一双眼睛水鹿鹿的,带着几分迷离,没有平时的倔强和散漫,水光盈盈,窜涌着跳跃的波光。
慕北辰修长的手指放在她脸侧边捻摩,随后按住什么‘撕拉’一声,她脸上的人 皮 面具整个给撕扯了下来,淡淡吐出一句:“太丑了。”
容若没有被羞辱的难堪,反而挑眉道:“王爷对着我这样一张脸都能下得去口,失敬失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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