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稍安勿躁,二是让她随后暗中跟上。
沉重的门被缓缓推开,容若首先闻到一股浓郁的发冲的药味,她抬步走了进去,入眼一张婉约端庄的芙蓉秀脸,两道细细的柳眉微微扬起,唇畔三分笑,手扶腹部,斜靠在卧榻之上,温言轻语道:“这样请你实在不好,但我却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容若几步上前,相隔七八步的距离,远远行了个礼:“民女参见太子妃。”
陆思茗伸手拖了拖,眉宇间藏着几分倦怠,撑在靠枕上挺了挺身子,在她身侧伺候的晴棠将枕头竖起来,让她坐的舒服些,陆思茗无声轻笑道:“许久不见,你倒是又生分了。”
“民女不敢。”容若眉眼不动,沉敛的眸子清澈如水,此时眼尾上挑,明明脸上带着笑容,眼底分明透出一片清明的冷意。
陆思茗凝眸注视了容若片刻,挥手叫晴棠去了屋中的香炉,“味怪大的,闻着不见清宁,反而有些乏味。”
晴棠福了福礼,掐灭了香炉中的檀香,却不知那檀香是什么做的,容若依稀从中闻出了两种药材,具是宁神安歇,起镇定醒脑之用的。
“容姑娘,今日找你不为别的,当是替我肚子里的孩子求你一次。”陆思茗叫其他人都退下了,只留晴棠在门口侯着,她抚唇而笑着,眉眼染上几分无奈,语带叹息,很有几分消沉的意味。
容若想起初次见陆思茗的时候,尖尖的瓜子脸带着和煦的温婉笑容,一双剪水秋眸似空中星辰,不点而亮,但如今她的下巴被养的圆润了些,眼睛也没有从前明亮,仿佛被天空中暗沉的云朵一并遮盖住了,竟是变了个人一般。
容若不为所动,后退一步,抬头直视陆思茗,从容而淡定道:“太子妃此言民女当不起。”
陆思茗握着锦帕的手搁在卧榻边缘,帕上锦绣簇拥的大团黄色秋菊花纹盖住了她的手背,没有因容若语气冷淡而不悦,眼眸动了动,视线轻悠缥缈,慢声道:“刘太医换了药方后我总提不起精神,这香初燃的时候也顶用了几天,现在越发乏力,总离不开床榻,我想着我是不是不好了,但总没有个人说……”
容若眉宇轻轻皱拢,她想起当日吴道清曾说过蔺妃得了张方子,以损耗母体的形式温养太子妃肚中的胎儿,吴道清以方子过凶于天道不合为理由拒绝了,莫非蔺妃还是给太子妃用了。不过以蔺妃的性格来判定,这确乎她所能做出来的事情。
“容姑娘……”在容若神游时,听的陆思茗轻唤她一声,她眨眼看向陆思茗,后者幽幽而含笑道:“我曾拜托你护我儿安然出世,你还没做到。”
认真说起来,容若完全可以反驳自己已经仁至义尽,反而太子和蔺妃行事偏执,有失分寸,看着陆思茗含笑嫣然的模样,容若终究不能如此对待一个病弱妇者。
“我想护住他。”陆思茗眼眸中的笑已尽数敛去,只剩下认真固执,她手掌心贴着肚子轻轻摩挲,“我想,护住他。”与其说对容若重复,更像是自我阐述的一种坚持宣誓。
人生在世一辈子,不如意事十之八九,穷则生忧,富而漏愁,鲜有万般皆顺者。
上一次也是这样,陆思茗用人性中最伟大的母爱光辉令容若无法推迟,她眉目沉沉,压低了眼睑,眸中清波微漾,嘴角抿成一条直线。
起初的原意已经与如今大有不同,东宫和静王府经过这段日子也划出了泾渭分明的界限,她作为暂时划分在静王一脉的人,本不该再同东宫有过多来往,可太子妃这一胎,确实曾托付她照料,她从不是食言而肥之人。
陆思茗握住手中的帕子揉成一团,秀气明雅的脸怔怔的对着容若,眼中一丝焦急掩藏的很好,柔美的唇形动了动,道:“小锦之事非我本意,事后我叫人查过她的来历,按着登记在册的地址寻找,却没有她这个人,上面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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