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鸣台
宴会上刘斯缈闹的一出,成了席中众位谈资,一口气走了不少人,大殿里头的座位空落起来。
皇帝身边没有怡妃和蔺妃拌嘴,顿时安宁不少,几位低阶的妃嫔自然是不大会轻易开口的,偶尔才附和瑾贵妃两声,说的都是场面的客套敷衍。
舞池里再次有舞娘翩翩起舞,丝竹声悦耳如珠玉滚盘,随着丹顶鹤徐徐吐出的轻烟,不用特别布置,已经让整个大殿充满了一种梦幻般的唯美。
好不容易慢慢恢复原来的宴会场景,忽而一道惨叫划破空间,直达殿中。
那声音尖刺凄厉,叫人听了都觉不寒而栗。
“嘡——”的一声,余音颤颤,是伶官手中琴弦被吓的骤然断裂。
一时间,殿内的人群再次骚动起来——
“怎么回事?”
“我好像听见有人的叫声。”
“确是有些像人在外头尖叫……”
“这可是宫里头,少说多吃。”
……
虽不敢明着大声议论,互相间靠的近的到底忍不住耳语起来,特别是好奇心更重的妇女们,都不明白宫里头怎么突然出现这种不和谐的音调。
很快的,有太监跌跌撞撞的跑过来,跪在鹤鸣台外头求见,声音遥遥传进来,依稀听见:“……奴才有要事禀报。”
皇帝身边的刘恁一个眼神,内侍太监尚雬手臂挂着佛尘,弓着腰快步从边路走了出去,倒得殿门外,刚听那小太监耳语一句,面色骤变,叫最外面几席的官员看了个一清二楚,互相面面相觑,狐疑到底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尚雬让小太监候在殿外,自己又匆匆的自殿内边角返回到刘恁那头,单挑重要的说了两句,饶是刘恁在皇帝身边久了练就处变不惊的本领,乍然听闻尚雬说的,神色微微一变,顷刻间又很快恢复过来。
席位间,林原秀手指头往桌子上敲了敲,眯着眼道:“梅梅,今日这个宴席有点意思啊。”
肖红梅低头压了口茶,打开眼帘瞟了瞟林原秀,道:“有人不想安分罢了。”
林原秀低笑一声:“那可不,就说刘小姐,本来我也道是个好的,外貌标致,才情卓越,不过全身上下就是缺了一点。”
“一点什么?”肖红梅用茶盖推了推茶水,绿色的茶叶在茶汤中舒展开来,绿的尖尖的,是上好的云雾山茶。
林原秀以食指点了点脑袋,撇嘴道:“缺了一根筋。”俗称脑残。
肖红梅无奈的摇了摇头,就知道甭指望林原秀口中能说出什么好话来,“你上次还说孙家的姑娘好。”
“切……姑娘好有什么用,大人反而拎不清,这样的人家往后我还担心被拖泥坑里去。”林原秀口中和肖红梅随意交谈,眼神一错不错的看着上方,见刘恁和皇帝耳语了几句什么,皇帝脸色以可见的速度变黑,跟突然间乌云密布的天空一样。
林原秀手指头摩了摩额头,自言自语道:“这次发生的事情好像不小啊。”
很快这句话就得到了印证,因为本就空了一小半的宴席开不下去了,不止皇帝和贵妃走了,临走前,皇帝还叫上了晁震。
晁震是谁,大昭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大理寺卿,放了平时大家可能会被最年轻几个字吸引目光,可眼下这个情况,诸位大臣中不乏皇帝青睐的重臣和宗室亲王们,皇帝却单单喊了一个大理寺卿,足够叫人产生各种联想。
但是谁也不敢在宫里,尤其是皇帝眼皮底下妄自揣测,就是有再大的疑问也只能兜在肚子里,互相用眼神交流一番,随着皇帝一起起身,出了鹤鸣台。
“定是死了人,不然不会独独喊晁大人去。”林原秀仰着脖子往皇帝离开的地方看了几眼,脸上浮现出有几分遗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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