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若解开挂在腰带上随身携带的布包,刚取了一个针,就见凤梧趴在床前一双手上上下下的比划着,眼皮一跳,问道:“你干什么呢?”
“嗯?”凤梧直起身,指了指躺在那里昏睡的不知今夕是何夕的刘斯缈,“不是要施针过内力,我在想直接脱光了不太好,是不是拿个剪子给剪出个洞来,可就是有点不好下手啊……”
容若斜睨了一个白眼,“你每次渡内力都要脱对方衣服?”
“这个倒不用。”凤梧挠了挠脑袋,一头雾水的表情道:“不是方便你施针吗?”就算容若再厉害,也不能隔着衣服辨认穴位,还分毫不差的下针。
容若嘴皮子上下碰了碰,毫不留情的吐槽道:“愚蠢!我在头上施针,你脱她衣服有个毛用!”
凤梧额角生生的落下三条黑线,窝草,尴特么尬了啊!
“容姑娘……我真的不是为了看人家大美人的身体,你一定要相信窝!”凤梧抱着床头的柱子,哀怨的扭啊扭,头一下下的往上撞。
容若扶额,慕北辰到底从哪里找出来这奇葩货的啊?
“你出去,换段衣进来。”容若手指着凤梧,一脸嫌弃。
凤梧双手举过头顶,可怜巴巴的瞪着容若,蛮像阿三做错事后的讨好模样,眨了眨眼睛,用腻的发渗的声音道:“再给人家一次机会嘛……”
容若身体抖了抖,摇摇脑袋,“你再这样我把你踹出去了啊。”
“好的,容姑娘!”凤梧一息恢复正常,走到容若面前,便又是外面那个正儿八经的样子,“可以开始了吗?”
容若眉梢微扬,这货是有精神分裂症。
容若让刘斯缈靠坐着,凤梧一手贴上刘斯缈的后背,她开始下第一针。
后面,凤梧就眼看着容若两手抓了一把针,以叫人眼花缭乱的速度,不用看穴位一般快而不乱的双手下针,好像她不是在做救命的事,而是在田间插秧般随性。
短短一炷香的时间,刘斯缈的整个头已经落了无数细如牛毛的针,密密麻麻的叫凤梧看了手臂都冒出鸡皮疙瘩来。
“稳住!别乱看!”容若清喝一声,凤梧连忙敛起心神,手上内力缓缓输入刘斯缈体内。
凤梧看着简单,实际上这是极其耗损心力的,容若全身似被冷汗浸透过一次,内衣湿淋淋的粘在皮肤上,她额头的汗珠在低头时往下滚,流过眉心,鼻间,“滴答~”无声落在床铺上。
容若这次取了一根不一样的银针,那针相交其他的长三倍有余,粗且厚重,跟妇人拿来纳鞋底的倒差不多,她停顿了一下,手稳稳的执着针对刘斯缈一点也没有犹豫的落了下去。
人常说落子无悔,然下针就是悔也来不及,故而除却对自己医术的信心外,还要与之匹配的胆量。
刘斯缈全身一震,身体不可抑制的往前一冲,口中吐出一口鲜血,“噗——”双目依旧死死禁闭,身上红色星星斑点越来越深,像是流动起来,欲跳跃而出。
“容姑娘……”凤梧惊讶的看着变化,不知道这样是不是正常。
容若拿起第二根针,明眸清透中凝聚着少有的冷锐锋芒,专注的侧脸刻画出坚毅的弧度,肤色白皙若凝脂,神态是平日里没有展现过的另一种强硬和霸气,是独独在她领域中释放出来的王者之气,叫目睹者心忌。
凤梧不自觉的吞了口口水,在这种气氛下,也跟着紧张起来,闭上双目,专心于手上动作,不敢有丝毫差池。
房间里的流速仿佛凝固了一样缓慢,要不是刘斯缈身上的红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真会给人一种时间静止的错觉。
容若第二根针之后,刘斯缈渐渐的恢复知觉,她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能感觉到容若在她前面晃动,还有自后背传来潺潺如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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