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若把自己给桑昭媛的救治过程细细说了一遍,着重讲了几味她用过的药,还有施针时的手法,她说的认真,文太医听的频频点头,言谈间,对容若的目光越发欣赏起来。
不用一盏茶的时间,两人交谈完毕,文太医喟叹道:“姑娘医道无私,倒是老朽此前目光狭隘了。”不是谁都愿意将自己的独门手法解析清楚,告知与众的。
容若以指将发丝绕过耳后,风轻云淡的笑道:“古有以武会友,不互相切磋,如何各取所长,有所增识呢。”
文太医对着她抱了抱拳,两人错身而过,进了内室,而容若站在原地停顿了一下,就掀开幕帘,走了出去。
锦澜殿外殿,乌压压的一大片人,却安静的落针可闻。
容若就觉得眼前一亮,进入眼睑的就是高坐上一片明黄色,从容淡然的帝王和贵妃,俯视众人,带着与生俱来的压迫感,叫人忍不住心神内敛,连呼吸都不敢放开了大口喘气。
“参见皇上,贵妃娘娘金安。”月桂扶着容若一起跪下,本来很是压抑的气氛随着容若出来,稍微有点松动。
皇帝面色不虞,乌沉沉的眸子横扫过来,带着千军万马般的威慑力,“昭媛如何?”
因着皇帝没说起身,容若只好保持着跪地的姿势,直起身子,半垂眸,如实回道:“娘娘无碍,只是腹部受了重创伤及胎儿,已经落胎了。”
殿内一阵倒抽一口冷气的声音,即使极力压制了,还是能叫人轻易捕捉到。
“你是说,孩子……没了?”皇帝语气平稳,声调没有一点改变,仍旧是那般威严浑厚,只是说到最后两个字,语速还是停顿了一下。
容若垂目看着地面,清悦的嗓音肯定的道:“是,娘娘身体康健,不过胎位极低,本是易滑胎的胎像,幸好娘娘平日注重养胎,然此次先是被重物撞击腹部,再有摔倒在冰面上,惊吓有之,胎盘剥落,民女无法救治。”
皇帝似是在思量,或者缅怀那个无缘得见的皇子公主,不过也就顷刻间,很快他随意的挥了挥手,示意容若站起来,面对众人。
光线透过雪色投射在皇帝脸上,露出细密皱纹的面容沉肃,不苟言笑,眼角仿佛携裹了一抹轻易不见人的哀伤,也全都被浩瀚如海的眼眸尽数吞没,他握着扶手的五指缓缓用力握紧,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沉默的目光好像谁都没看,又好像将所有人尽数包拢在其中。
容若心中暗忖,对皇帝来说儿女不少,桑昭媛肚子里的那个不过是他众多的儿女其一,多他不多,少他不少,但是老来得子想必皇帝还是挺开心的,失去的又突然,毕竟再如何冷心冷情如皇帝,也会有这种血脉相连的亲情寄托。
“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管皇帝的语气多么平静,落到人堆里,还是如一块石头投湖,惊起波澜一片。
这回,除了怡妃和两个小妃嫔外,蔺妃也赶过来了,就坐在怡妃的对面,两人互相看不过眼,撇开了脑袋就当谁也没瞧见。
在蔺妃后面站着的,正是陆嬷嬷寻人喊来的钱常在,她不是很知道事情的具体经过,但路上也听到些许,似乎是她的黑猫闯了祸!
谁知道桑昭媛的孩子真的没了,钱常在本来就听的浑身冒冷汗,皇帝这么一问,她全身力气像被抽去了一般,忽然一头栽倒过去,把旁边的陆贵人好好吓了一跳。
‘嘭~’陆贵人惊吓的同时,往旁边闪的也迅速,钱常在就这么以五体投地的姿势摔了出去。
皇帝眉头刚刚一皱,瑾贵妃看了陆嬷嬷一眼,示意她找人把钱常在弄起来说话,堂堂妃嫔这个样子,成何体统。
“哎呀!真是吓死臣妾了……”怡妃细眉轻扬,葱白的手指头一个劲的拍抚胸口,软软的嗓音娇嗔的语气道:“皇上都还没问话呢,就有人急着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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