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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lass=""> “在需要面前,一切理想主义都是虚伪的。”
周一,哲学系。
抱着课本,哼着小曲的同学在经过某人课桌时,漫不经心地一瞥,脚步迟疑地停了下来。
“路德维希,你……你是在笑吗?你刚刚笑了对不对?”
同学声音颤抖,脸上是无与伦比的震惊,仿佛亲眼看到瘫痪多年的大爷重新站立,看到生来失语的哑巴引吭高歌,看到世界第八大奇迹在他眼皮子底下轰轰烈烈地诞生。
路德维希快速收敛笑容,依旧是那张冷若冰霜的俊脸。
同学揉揉眼睛,坚信自己那惊鸿一瞥绝对不是幻觉:“我的上帝啊,有生之年我竟然能看到你独自傻笑,这究竟是理性的沦丧还是真知的扭曲?难道世界末日要来临了吗?”
路德维希面无表情地转着笔,反驳的话理智得不带一丝感情:“愚昧和无知是一切痛苦的根源,当你沉迷于观察外界事物变化的时候,你亦将失去你的本心。”
同学仔细回味,气到跳脚:“你这是在说我多管闲事吗?路德维希你不对劲,你真的不对劲!”
他惊慌失措地去找老师和其他同学汇报这个情况。
不出一会儿,“路德维希不对劲”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哲学系。
路德维希没有理会他的大惊小怪,他低头写起论文,手肘不小心碰到一本巴掌大的翻牌日历。
日历里面就像有什么东西吸引他心神,所以他写写停停,始终无法专心。
他放下笔,再次把日历翻到周五那一页。
“汉学导论”被他用黑笔圈了出来,右上角还堂而皇之地用小字写着“ganz wichtig(很重要)”。
他极少做这种看起来很傻的事,这次却甘之如饴。
路德维希在心里默默计算日期,还有4天,96个小时,5760分钟,345600秒。
嘴角又止不住地翘了起来。
*
“我的灵魂平静而明亮,宛若清晨的群山。”
周三,圣灵大教堂。
路德维希去了一趟教堂,不为告解,只是去见见自己的老朋友。
圣灵大教堂的主教曾经就读于海德堡大学神学系,毕业后成为了当地一名神职人员。
两年前他去参加学校讲座时突发心脏病,佝偻着躺在长椅上喘息,是当时偶然路过的路德维希帮他找回遗落的药瓶,将他从皈依上帝的路口拉了回来,之后机缘巧合下,路德维希也曾多次寻求他的帮助,一来二去两人默契地结成忘年交。
路德维希坐在教堂第二排,没过多久,身穿黑色长袍的主教来到他身边。
“主内平安,路德维希,你最近过得好吗?”
主教不仅是当地最受欢迎的神职人员,还是一位赫赫有名的心理学家、社会学家和教育家。
路德维希向他点头:“很好。”
主教闻言微讶:“我好像很少听你用如此积极的词语。”
路德维希仰起头,祖母绿的双眸里映出高窗上彩绘玻璃的斑斓倒影。
“真的很好,我看到了很多别的颜色。”
“或许我有这个荣幸可以知道吗?”神父和蔼地问。
路德维希安静地闭目体会:“明亮的橙,幽远的蓝,平和的绿,还有……好像还有跳跃的粉红。”
神父了然地颔首:“看起来你并不排斥这些新色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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