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月阁议事厅。</p>

    阁主弋菱歌看着金暮黎：“你想现在就动手？”</p>

    他略显迟疑，“是不是有些早？”</p>

    金暮黎淡淡道：“打破平衡、改变局势是迟早的事，终有一方会先动。”</p>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弋菱歌信心不足，“我们才刚与曹、文两家平起平坐不久，椅子还未真正坐稳。若由我们起头，怕是会吃亏。”</p>

    “阁主多虑了，我并未说要公开宣战，直接对垒，”金暮黎目视手中茶杯，“入夜月阁不久，我便在曹、文两家安插了眼线，如今，养熟的棋子可以动动了。”</p>

    弋菱歌微微张嘴，有点瞠目结舌。</p>

    这事，金暮黎从未跟他说过，更别提商量，所以他一点都不知道。</p>

    也就是说，金暮黎用的是她自己的人。</p>

    可她那时刚来赤墨城，又声名狼藉，一个跟班和随从都没有，哪来的人？</p>

    临时抓的？</p>

    不可能啊！</p>

    内线人选至关重要，可不是随便从大街上拉一个就可以做的。</p>

    “你……”他既感到不可思议，又心生忌惮，想问，却不知如何开口。</p>

    “我没有藏匿人手、以公谋私，阁主不用猜疑，”金暮黎终于转脸看他一眼，目光平静无波，“当时只觉知晓此事的人越少越好，所以未曾禀报。”</p>

    “暮黎说的哪里的话，”弋菱歌温声道，“你的所有安排，都是为了壮大夜月阁，我们已相处三年，如何能不知晓？”</p>

    “那便好，否则劲敌未除，我们却先内讧，到时，灭亡的就不是他们了，”金暮黎言归正传，“阁主应该知道，改变局势最快捷的方法，就是除掉对方。”</p>

    弋菱歌点点头。</p>

    金暮黎道：“在保证夜月阁团结稳定的情况下，我们可以充分利用敌方内部人员之间的间隙与隔阂，将他们彻底瓦解，全部击破。”</p>

    弋菱歌没问她到底布置了多少间谍：“需要多少人手，你尽管调动。”</p>

    金暮黎微微点头，半晌才道：“这是暮黎对阁主知遇之恩的报答。”</p>

    弋菱歌的脸上浮起微笑，刚要说话，金暮黎却又跟了一句：“暮黎心在天涯，赤墨城不会是最后一站。”</p>

    弋菱歌面色一白，霍然站起：“暮黎！”</p>

    他冲上前抓住她的手，声音微抖：“你、你要离开我？”</p>

    金暮黎看着他的手，面寒如冰。</p>

    弋菱歌连忙放开，同时改口：“你要离开夜月阁？”</p>

    金暮黎的脸色这才稍见缓和，但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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