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中不时会出现新的应缘人,然而大多被村人残忍地封湖溺亡。
即便是在岸上的也不安全,总有莫名其妙的尸体,被投进湖中。
这是一个残酷的世界,外面的人与里面的人,也许同样都不无辜!
看着这些人犯下的罪孽,花冰月的怜悯之心,竟在一点点消融。
“难道这个村子,真的是为了惩罚而存在吗?是不是这里的人,过去都犯下过大错,才被拉入此地自相残杀?那么我呢……我又做过什么?为何还没有记忆?”
青旋和关茹已经回到了岸上,他们灵力有限,不能长时间在水下,且也需要有人留意岸上的情况。
唯有花冰月与魅白,静静蛰伏在暗无天日的水下。
时光隆隆前推,不知多久后的某一日,脏臭的湖水终于发生变化,从下方蓦然破出一面小小的银镜,如灵蛇般游动,窜入一具腐烂的尸体寄居其中,像是在汲取养分。
不过半日,被它寄居过的尸体化为齑粉,如同沉积物落入湖底,它则重新更换一具。
追随着它来时的方向,时间一天天逆流中,花冰月二人也随之逐渐深入湖底。
十万米的湖底深处,让她们绝想不到的是——
这面镜子最后栖息之地,竟是将他们所有人,吸入此地的那个缺口中。
银镜的形状,与这缺口奇异地吻合!
“这个无论什么都堵不住的缺口,最初是被这面银镜堵住的?是因为它的存在,此前的湖中才没有饮浊鱼?而最后……它却是被我亲手击碎的?”
一瞬间,奇妙的因缘牵连,竟让花冰月生出一丝荒诞感。
“不知这面银镜有何特殊,而除它之外,唯一能堵住缺口一段时间的那棵草,又去了哪里?可惜先前没有下湖来蹲守,如今已过了此草消失的时间,却是再难一探究竟了。”
感叹之余,花冰月也发现,自缺口被堵住之日起,湖中的饮浊鱼几乎就已不见了。
她依旧蛰伏在旁,想亲眼看一看银镜来处,以及……其上的妖物又是从何而来?
这次等待的时间更长,被妖色雾气包裹的小镜,就像在这里落地生根一般,再也不曾动弹。
然花冰月却发现,原本整座应缘村中的灵气极其稀薄,但在这个缺口之旁,灵气似乎浓郁了一些。
更准确地说,应该是有源源不断的灵气,从这个缺口中流入。
正是这些灵气,滋养着整座村子里的灵物,并让少数应缘人得以修炼。
“这个缺口只连接着灵气稀薄的应缘村,按理说,不断传入这片镜像虚空的灵气,绝不可能是从那个村子来的。这些灵气究竟来自哪里?
如果说这个镜像世界只是反映着应缘村中的情况,那是不是说明了,这个缺口也许还能连通第三个地方,而一直以来,是那里不断为村子提供灵气?”
可别说如今的缺口被银镜堵住,即便初来之时没有银镜,这里也不存在任何吸力,更不像能通往任何虚空的样子。
因着等待太过漫长,花冰月留下一丝念力感知着外界变化,而本人却干脆借着稀薄的灵气,闭目进入修炼状态。
面对此地的未知,谨慎的她不敢过早消耗掉灵屏的灵力,因此也放弃了利用灵屏来修炼的打算。
不过在那么长的时光中,与饮浊鱼为伴多年,也是大有好处。
随着周身浊气不断被吸食和净化,她的每一根毛发,似乎都能轻易捕捉稀少的灵气,将之畅通无阻地吸收。
虽然此时湖中已无饮浊鱼,但这份洗涤的作用,却在她的修炼中持续体现出来。
尽管依旧修炼缓慢,但在这没有岁月可以计算的虚幻空间中,她完全可以用时间堆砌出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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