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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年前,东江市一手房的均价六千八,过万的新盘凤毛鳞角,当杨方的事业正进入快速通道之时,颜影影决定结束自己那段已经六年的爱情。那一年的海岸路酒街,已渐显萧条,因为都知道这地方将拆改,那些酒租期满的不再继租,仍在租期内的,老板也开始无心经营,需要想辙另谋出路。那本应是月圆之夜,但早春的雨淅淅沥沥,倒春寒在这个南方的城市里,甚至比冬季更有寒意。潮湿的街道上,依然倒映着仍在营业的几间酒的霓虹,“简噪”是其中之一。

    “简噪“的老板来自北方,据说是中国摇滚极盛时的呐喊者之一,那股浪潮退去后,发现自己是个裸泳者,倾尽所有在这里开个酒,继续燃烧心中情怀,而“简噪”二字既是他对当年摇滚岁月的恪守,也是反思。传说终归是传说,更多人并不会去追究是否属,只是来“简噪”的人,都愿意相信酒里举目皆是的摇滚范是老板当年怀怀的延续。这个酒没有舞池,只有一个乐台,乐台周边是可移动的桌子,最外围才是固定的卡座。乐台的背景是一堵led墙,最常出现的画面是“魔岩三杰”的1994香港演唱会,有时无声,有时有声,声音也不大。汽油桶、轮胎、28寸自行车的残架加之八九十年代各个数得出来的中国摇滚乐队的海报,在这里的是协调的搭配。每个周六,乐台下的小桌椅会被移去,留下大片空地,因为当晚是某支乐队的专场演出,台下空地留给可能的观众群——说可能,是因有时候真的没什么人看,卡座里人人都是vip,但有时候人不少时,卡座里的人只能被场中的喧嚣所排斥。除了周六,“简噪“应该算清,乐台上的演出都会很节制。这种有节制的粗犷,让“简噪”的生意不热也不冷。

    “那一晚,我一个人躲在离乐台最远的卡座里,整个酒其实没有几个人。”颜影影回忆道:“那是周五,我记得很清楚,因为第二就是酒固的乐队狂欢夜。酒里的人都相互坐得远远的,乐台上有人在弹吉它,挺安静的那种曲子。弹的人不管有没有人听,台下的人也不管他在弹什么。“

    陶青子靠在沙发的这一头,盘着腿,把靠在沙发另一头的颜影影的脚放在自己的膝上。她适时地保时微笑,安静地看着浸入回忆中的颜影影。关于那家酒,她知道,那是一种喜欢的人去了就不再去其它酒,不喜欢的人去一次就再也不愿提的地方。

    “大概到了将近十一点的时候,我已经喝了八瓶啤酒。”她停了一下:“其实,我喝得很慢,因为我六七点就在那里了,在这之前,我把自己锁在住处一个晚上和一个白天。我关机,关掉手机。当我从白天的晕睡中醒来,打开手机后,发现上面有近二十个未接电话,但没有他的。一个也没有。“

    “怎么会呢?”

    “就是那样。我在前天晚上和他分手,他没有挽留,然后,接下来的时间,他也不联系我。他就是那样的一个人。他觉得那就是他对我的好。”

    “所以,你一个人去了酒巴。”

    “嗯。其实那个酒巴我和他去过无数次。一开始,我很好奇,这样一个平日里像是禁欲者顾影自怜的地方,有什么好来的。但后来,我和他一样,喜欢那份昏暗、粗犷中被刻意保留着的安静。”

    “你的酒量不错。”

    “我酒量还好。喝了第八瓶后,我又让服务生再给我拿六瓶。我想,我当时应该已经引起服务生的注意,他一刻意和我确认还要这么多吗。”颜影影闭上眼睛:“我告诉他,或者说,我吼了他,让他再给我拿六瓶啤酒。”

    “嗯。”

    “然后。然后我就靠在那卡座的角落里,什么也不想看,眼前全都是黑暗。直至我听到有人唤我,告诉我,你的酒来了。我睁开眼睛,唤我的人不是服务生,是杨方。“

    ”他怎么在那里?“

    颜影影换了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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