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十召不慌不忙地啜着茶,颇带着几分得色道:“我出手,能有办不成的事?太子良娣在金郯府有个院子,院子里养着好些奴仆,专门替她盯着赫淼淼,先前去威胁咱们分馆大夫的人,就是这些奴仆了。”
“证据呢?”叶雨潇问道,“虽然证据不一定用得上,但有证据我心里才踏实。”
谭十召从袖子里摸出个只有骰子大小的迷你盒子,让叶雨潇透过盒顶的金属纱网,看里头的小蛊虫:“瞧我最新养成的真言虫,可比迦丽公主的催眠术好用多了,只要让这虫子蛰上一口,问什么,答什么,绝无半句假话。”
叶雨潇明白了:“等我要证据的时候,就把太子良娣的那些奴仆带来,给他们用真言虫。他们的口供,也就是证据了?”
“口供大过天,那还能不是证据?”谭十召道,“不过,这真言虫得悄悄地用,不然太子良娣一准儿说咱们是施了蛊术,不肯承认口供是真的。”
在熙朝,由于断案手段有限,所以口供是给人定罪的最重要的证据。叶雨潇点了点头:“那咱们先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免得打草惊了蛇。不然太子良娣把奴仆灭了口,咱们就无计可施了。”
谭十召有点不太理解:“我养只真言虫可不容易,你真要拿来这样糟蹋?太子良娣跟赫淼淼斗法,那是太子后院起火,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本来没关系,但现在有关系了
。”叶雨潇道,“太子良娣威胁分馆不许收治赫淼淼,但我却给她诊了病,还安排她住了院,你觉得太子良娣不会报复吗?”
“说得也是,怪我没早想到这一点,不然刚才一定拦着你。”谭十召后悔道,“现在为了赫淼淼,平白无故把太子良娣给得罪了。”
迟思乡温温柔柔地开口道:“十召,你这话说的不对,明明是太子良娣得罪我们王妃在先,我们王妃只是正常还击而已。”
到底还是迟思乡更了解她,叶雨潇为她这句话,鼓了几下掌:“就是,她跟谁斗,怎么斗,我管不着,但她不该当我的分馆当枪使。分馆拒收病人,这影响多恶劣,多年的声誉就这样染上污点了。再者,赫淼淼并不知道拒收这件事,分馆是受太子良娣胁迫的,她只会把这笔账记在分馆头上。万一有朝一日她飞黄腾达,回过头来报复分馆,我们又该当如何?”
“有道理,有道理。”谭十召对着叶雨潇说话,眼睛却看着迟思乡,“我媳妇说我不对,那肯定就是我不对。这事儿你看着办吧,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他这宠妻的属性,简直比欧阳晟还要命了。叶雨潇不想再吃狗粮,翻了个白眼,回房去了。
接下来几天,叶雨潇和顾清颜带着两个孩子,逛街逛庙会,从街头买到街尾,又带着他们听书看戏,了解金郯府的历史典故,风土人情,大人孩子
都觉得开心无比。
到了第七天,她正和顾清颜带着孩子们在瓦子里看皮影戏,谭十召亲自寻了来,朝她旁边一坐,瞅着她笑:“料事如神哪,颍川王妃。”
叶雨潇盯着台上的皮影戏,手里给两个孩子剥着花生,头都没侧:“怎么,太子良娣报复来了?”
“不确定是不是她,但八九不离十吧?不然哪有这么巧的事?”谭十召道,“这会儿分馆门口正闹着呢,你不去看看?”
叶雨潇还没接话,酉哥儿先把小脑袋伸了过来:“有热闹看?我要去,我要去!”
辰哥儿也跟着起哄:“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谭十召捏着他们的小脸道:“小孩子凑什么热闹。”
“小孩子为什么就不能凑热闹?”酉哥儿理直气壮地反驳。
辰哥儿不顾自己的脸还被捏着,使劲儿掰开了谭十召捏在酉哥儿脸上的手:“热闹肯定比皮影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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