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的确是疯了,饿疯了。”叶雨潇笑着努嘴,示意她快看。
小纂抬眼望去,只见蛊虫铺天盖地,犹如一张密密麻麻的网,从半空中笼罩而下,网住了所有的野莲花。
片刻过后,眼前再无绿叶红花,只有灰黑色的飞虫,盘踞成了花叶的形状。
小纂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撸起袖子给叶雨潇看:“夫人,您瞧奴婢这鸡皮疙瘩。”
“人家用膳呢,你怕什么。”叶雨潇把洗净擦干的竹筒盖子递还给她,“好好伺候着,等大爷们吃饱喝足回了家,你再把盖子盖上,送它们安寝。”
这些虫子自己知道回竹筒,倒是省力,不必担心走丢了。
小纂见她说得有趣,鸡皮疙瘩消退了几分:“不一定全是大爷,说不准有姑奶奶。”
“甭管是大爷还是姑奶奶,反正你记得伺候好。”叶雨潇乐了一会儿,回她自己的住处去了。
晚些时候,戴佩兰从明澈护理学校回来,来见叶雨潇。两人聊了会儿天,一起用了晚膳。月亮升起来的时候,戴佩兰刚回房,顾如烟来了。
顾如烟站在廊下看了一会儿,方才进去:“表姐,刚才走的,是戴姑娘?”
“对。要不要我把她叫回来,咱们一起说说话?”叶雨潇问道。
顾如烟摇头:“我跟她都在明澈学校,话早说够了。”
说够了?叶雨潇咂摸着她的语气,招手叫她到跟前坐:“你跟戴姑娘闹矛盾了?”
“没有。我跟她能有什么矛盾。”顾如烟否认。
“那是你瞧不惯她?”叶雨潇又问。
“我对她没意见。”顾如烟说着,低头绞手帕。
叶雨潇嫌弃地看着:“你一个舞刀弄枪的假汉子,学人家绞什么帕子?”
顾如烟眼一瞪,手一扯,哧啦一声,帕子被她撕成了两半。
叶雨潇大笑:“这才符合你的气质嘛。不过无故毁坏物品是不对的,回头叫你丫鬟把帕子补好。”
“表姐!”顾如烟坐在椅子上,狠狠地把脚一跺,“我是要跟你说正事,你就知道取笑我。”
“好好好,我不笑,我忍着。”叶雨潇把嘴一闭,腮帮子一鼓。
“你要不是我表姐,我早揍你了。”顾如烟忿忿地说着,人却凑了过去,“表姐,我跟你说个事儿。你可知道戴姑娘是谁?”
“昔日游医,如今明澈护理学校的老师兼学生,我的救命恩人,姚鹰的未婚妻。”叶雨潇一口气说了一长串。
“那你知道,她是谁的徒弟么?”顾如烟又问。
“不知道。”叶雨潇摇头,“她说过,她有个女师傅,但连她自己,都不知师傅的名姓。”
顾如烟拉过叶雨潇的手,抠她袖口的花纹:“表姐,你可还记得,谭十召有个心上人?”
“记得,你素未谋面的情敌嘛。”叶雨潇生怕她把花纹抠坏了,使劲儿掰开了她的手。
“我怀疑戴姑娘是她的徒弟。”顾如烟不折不挠,又把叶雨潇的袖子拖了回来。
什么?叶雨潇一惊,没顾得上救袖子。她一直怀疑谭十召的心上人,就是左氧氟沙星的主人,那戴姑娘是她的徒弟,这意味着什么?
她惊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去掰顾如烟的手:“你凭什么说戴姑娘是她的徒弟?”
“戴姑娘的袖口上,绣着沙冬青。谭十召有个从来不离身的荷包,上头也绣着沙冬青。”顾如烟道。
“就因为一朵相同的花?”叶雨潇塞了盏茶给顾如烟,免得她又来祸害她的袖口。
“戴姑娘之所以在袖口上绣沙冬青,是因为她师傅曾经送给她一个荷包,荷包上就绣着沙冬青。嗐,扯远了,我要说的是,沙冬青并非大熙境内的花,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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