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平时起得比这早多了,今儿算是睡懒觉了。”戴佩兰一面随叶雨潇朝外走,一面道。
“起那么早做什么?”叶雨潇好奇问道。
“赶路。”戴佩兰解释,“从我家走出山,得足足两个时辰,若不早起,晚上就回不去了。”
两个时辰,那就是四个小时,来回八个小时!叶雨潇咋舌:“全靠两条腿走?”
“是。”戴佩兰点头。
“为何不买头驴?”叶雨潇不解,“后来你不是挣钱了么,我看你家房子在当地,乃是首屈一指。”
“爹娘不许。”戴佩兰的声音低了下去,“要攒着钱给兄弟娶媳妇,还有两个妹妹要嫁。”
在这世上,谁又比谁幸运呢?戴佩兰挣了钱,却不由自己支配。她爹娘竟狠心让她每天来回走八小时。也许有父母的,不一定就比无父无母的幸福。叶雨潇感慨着,握了握戴佩兰的手,心道也许她入京,便是人生的转折,以后的生活,会牢牢攥在自己手里的。
戴佩兰许是跟她一样在感慨,待得登上马车,无不艳羡地抚着车窗,道:“京城到底是天子脚下,不一般,出入都是用车。那天从城门进来,我看路旁有好些车行,可以租赁车马,想必即便家中无力养马,也是有车可以乘坐的。”
叶雨潇递了个迎枕给她,道:“我倒是寻思着,以后要不要走路去医馆,以便锻炼身体。”
戴佩兰抿嘴笑了:“我在山里时,是天天苦恼没车坐,你有车,却想走路。”
“从健康的角度说,多走路,保持适度的运动是最好的……”叶雨潇挪到她身旁,靠着迎枕,从医学的角度跟她讨论起了运动养生之道。
一时到了安定巷,巷口处一左一右竖着两块大牌子,一块上书明澈护理学校,一块刻着明澈医馆。
叶雨潇拉着戴佩兰到车窗口,指了那牌子给她看:“到地方了。我那学校和医馆紧挨着,都在这巷子里,是邻居。”
戴佩兰瞧着那牌子,满脸佩服:“同样是学医出身,夫人比我强太多。我只会摇着铃铛,满处当游医,夫人却不但开了医馆,还办了学校。”
“什么强不强的,我爱折腾而已。”叶雨潇谦虚了几句。
马车驶入巷子,道路宽敞,石板路干净整洁,戴佩兰见了,不免又盛赞了一番。
到了明澈护理学校,叶雨潇让马车停了下来:“姐姐,咱们先到学校瞧瞧,再去医馆?”
“使得,全凭妹妹安排。”戴佩兰点头应了。
叶雨潇便与她下车,朝明澈护理学校大门里走去。
看守大门的侍卫见着叶雨潇,上前行礼。
戴佩兰好奇地打量着他们,待得离了大门,继续朝前走,她小声地问叶雨潇:“安定巷是不是不安定?他们怎么佩着剑?”
“那是为了让女学生们安心。”叶雨潇解释道,“在这里念书的女学生,都是家道中落的官宦小姐,她们家教严,规矩多,不愿意与外男接触。所以我安排了带剑的侍卫守门,不许男人进出,好让她们放心,也让她们的家人放心。”
“不愿意与外男接触?那她们学成后,只给女人看病?”戴佩兰很是好奇。
“对,所以明澈医馆只接诊女人和七岁以下的孩童。”叶雨潇点头。
戴佩兰更好奇了:“那万一有男病人寻上门,怎么办?人命关天,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万一有男病人登门,那就只能我上了。”叶雨潇把自己一指,“我是个不讲规矩的,治过的男病人不多,但也有好几个了。”
原来如此。戴佩兰笑道:“我当游医,没资格挑病人,有得治就不错了。”
“我羡慕姐姐,走街串巷,长见识。”叶雨潇由衷地道,“等我有空了,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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