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叶雨潇连忙阻止,“每个人的体质不同,症状不同,即便同患羊毛瘟,也切忌用药千变一律。徐大夫,我一看您就是个尽职尽责的好人,还请您多费心,先给病患诊诊病,针对不同的病情,开不同的药方。”
徐大夫一开口,就要给全城人熬药,这开销可不是小数目,铁定是好人无疑了。
果然,徐大夫毫不犹豫地点了头:“行,我名下有三个医馆,除去染疫去世的,还剩十来个大夫,我让他们都看诊去。若是有拿不定主意的地方,还请夫人不吝赐教。”
“赐教不敢当,我们互相学习。”叶雨潇谦逊着,忽又想到连医馆的大夫都染疫去世,不免一阵心酸。
欧阳晟从行李中取出一大包口罩和手套,递给了她。
叶雨潇这才反应过来,夸他道:“我竟是忘了这个了,你比我想得周到。”
她把口罩和手套交给徐大夫,叮嘱道:“羊毛瘟的传染途径尚不明确,谨慎起见,还请大夫们问诊的时候,把口罩和手套戴好,保护好自己。”
她这一句“谨慎起见”,让徐大夫没有多问,爽快地接过包袱,挥手走了。
一时顾清颜煎药回来,薛芳苓主动请缨,要给顾衡喂药。对此叶雨潇毫无意见,但顾清颜极度讨厌她,故意把药碗交到了顾元朗手里。
病床前奉药,本来就是儿子的职责,顾元朗没有多想,端着药碗,在叶雨潇的指导下,给顾衡把药灌了下去。
治疗瘟疫,不是一时半刻的事,顾衡服药过后,病情虽未恶化,但也没见好转。
叶雨潇静坐床边,默默守候,什么都没说,欧阳晟却看出了她的心思,道:“反正顾将军还没醒,夫人何不先去外面转转,看看疫情如何?”
顾清颜也反应过来,道:“表姐,你去吧,这里有我。我知道,外头危险得很,但若不让你去,你心里肯定更难过。”
叶雨潇冲她一笑:“还是你最懂我。”
难道他不懂她?建议明明是他先提的!欧阳晟默默地吐着槽,吃了一记干醋。但碍于他假扮着姚鹰的身份,没法表露,他只好忿忿地帮叶雨潇把医箱背在了身上。
顾元朗背起一包医疗物资,道:“我陪表妹一起去。”
叶雨潇想了想,道:“不必,多得是侍卫帮我背包,你留下照看大舅舅吧。”
顾元朗又不是医生,没道理让他冒风险。
顾元朗待要坚持,薛芳苓忽然站起身来:“我去,我才是大夫。”
顾清颜着实没想到她会有如此举动,满脸诧异。
薛芳苓朝着顾元朗伸出手去:“顾公子,把东西给我吧。”
顾元朗摇摇头,把包袱送出门外,交给了一名侍卫。
几人出了小屋,沿着来时的路,朝外走去。
薛芳苓几经犹豫,还是追到叶雨潇近前,犹犹豫豫地问:“夫人,您为何要把功劳让给我?”
叶雨潇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不由得失笑:“我大舅舅还没醒呢,说这个是不是为时过早?万一我开的药方没效果呢?”
“跟这个没关系。”薛芳苓咬了咬唇,却不当心咬到了口罩。
叶雨潇大略明白了她的意思,笑着看了她一眼。
口罩遮住了她大半张脸,露在外面的那一双杏眼,却是清澈又明亮。
不知怎地,面对这样的一双眼睛,薛芳苓觉得自己无处遁形,羞惭地红了脸。叶雨潇肯定是看出了她抢功的心思,才主动提出把功劳让给她的。她这般大度,恰衬托出了她的狭隘,好似在她的脸上,扇了响亮的一记耳光。
薛芳苓默默地跟着叶雨潇走了一段路,终于再次鼓起勇气,开了口:“夫人,难道你给人治病,就真的无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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