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芳芸回京的消息估计早就传到了那三皇子耳里。那人把王芳芸视如蛇蝎,必然不会给她任何与宫祉修见面的机会。
要是赵鸳鸳还是以前的王芳芸,这种做法没准还真是正确的。谁也不知道王芳芸为什么要冒险回京,中京的局势又正焦灼,三皇子根本没空看住王芳芸。
为了保护宫祉修,自然要让王芳芸这个疯婆娘离他越远越好。
赵鸳鸳很无奈,但是她打定主意今日非要见到宫祉修不可。毕竟,那家仆口中的“少爷身体不适”也不知只是搪塞她的借口,还是宫祉修真的受了伤。
“请你帮我通传一下,如果宫大学士说不见我,我立刻就走。不然,我就一直侯在宫府门口了。
旁人看到宫大学士如此端着架子,只因对方的小小过错就永远拒绝交流,更不愿听对方道歉,未免有损宫大学士君子之名。”
赵鸳鸳耍起了无赖。她心知,宫祉修的君子之名怎会因为拒见一个臭名昭著的王芳芸而受到损害,这说辞不过是唬一下那个家仆罢了。
或许是王芳芸胡作非为的威名起了作用,那个家仆为难地看了她一眼,转身进去通传了。
赵鸳鸳松了一口气。虽然她心里也很忐忑,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获得跟宫祉修说上话,又或者哪怕是远远见一面的机会。
幸好,不一会,家仆请她进去了。
赵鸳鸳跟着家仆一路进了后院,心中忐忑起来。
主人待客也多在前庭,很少会将客人领进后院。
家仆看出了赵鸳鸳的迟疑,“娘子抱歉,我家少爷最近身子不适,只能在卧房待客,您多担待。”
只能在卧房待客?赵鸳鸳不禁攥紧了自己衣摆,那次宫宴上宫祉修还是受了伤吗?
家仆将她领到宫祉修卧房的门口就止住了脚步,请赵鸳鸳自己进去。她强作镇定,轻轻推开了卧房的门。宫祉修的卧房不算很大,但是布置得非常雅致。
六扇简约的黄花梨缂丝屏风把卧房分隔成了两部分,屏风前摆着一张书案,上面码放了一些奏章文稿。书案前的空地放了一套黄花梨卷草纹圆桌,圆桌中间有一个汝窑天青梅瓶作为装饰。
雅致归雅致,赵鸳鸳完全没心思多打量这个房间,她推开门的一瞬间就嗅到了房间里浓重的草药味。宫祉修是需要时常喝中药调理不假,但是口服的中药并不至于在房内留下如此浓烈的气味。这,是外伤敷用中药的气味。
赵鸳鸳加紧两步绕过了屏风,屏风后靠墙放着一张万字纹围子六柱架子床。宫祉修斜卧在一堆软枕中,他只穿着一套乳白色的寝衣,身上的锦被盖到胸口的位置,墨发未束,随意地披散在身后。
虽然面色苍白,但是宫祉修那双墨曜石般的眼睛却亮得惊人,眼中溢出的光采让赵鸳鸳几乎不敢直视他。
“抱歉,最近身子不太好,只能这样见你了。我……没想到你会主动来宫府。”两人静默了一会,宫祉修抿了抿唇先开口了。
“宫大学士为国操劳至此,芳芸怎会有不满。此番是来向大学士道歉的,之前逃婚实在是芳芸太任性了。希望宫大学士能够不计较芳芸的鲁莽,让谢王两家的联姻可以继续。”
宫祉修没有接话,他定定地盯着赵鸳鸳看了一会,然后垂眸轻笑了一下。“赵鸳鸳,我知道是你。不要站着了,来,坐下。”宫祉修柔软白皙的手轻蹭了一下床面。
“宫大学士,你恐怕叫错了,我是王芳芸。芳芸并不认识什么名为赵鸳鸳的女子。”赵鸳鸳摇了摇头,固执地站在原地。
在赵鸳鸳心里,不管是她本人还是王芳芸都没有得到宫祉修爱意的资格。相较起来,她更愿意别扭地躲在王芳芸的身份背后,而不敢直接用赵鸳鸳的身份去面对宫祉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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