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叙旧也不用叙了,其他人见势不妙纷纷説着“今日就不打扰大哥一家团圆了”,一边脚底抹油开溜了。
事情发生在旬家的大门口,哪怕旬玙的叔婶们有眼力见儿,不会往外说。但旁边人来人往的围观群众,却是不会这么为人着想的。
没过多久,蓟国公出征带回来一个人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安阳城。
然后随着流言的传播慢慢被人主观的添油加醋。
比如,蓟国公带回来一个私生子,是十几年前流落在外的,这次出征回到了山河城没想到就找到了!
又比如,蓟国公出征的时候纳了一房妾室!不过二八年龄,长得那叫个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因蓟国公救了她全家,便以身相许,跟着蓟国公回来了!
再再比如,蓟国公出征的时候,被敌人重伤与大军失散,被一异族寡妇所救。那异族女子精心照顾,两人相处之下互生情愫,蓟国公不在乎对方的异族身份,许诺必将迎她进门。
谁料两军交战,竟发现那女子居然是敌国大将的妹妹!国仇家恨之下,那女子以身殉国,只留下一个半大的儿子,托付于蓟国公。
心爱之人已逝,蓟国公心痛不已,移情之下将那孩子带了回来,说要将他抚养成人,更是想更换世子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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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灵均特地找了个理由,把旬玙给约出门,将这些流言细细的一一说给她听。
顺便想吃个老泰山的瓜。
这几年谢公子在旬玙面前,是越来越没有那种老成持重的样子了,要多欠有多欠。
旬玙听他说完,抿着嘴无语极了。
先不说前两个有多无厘头,就最后那个,槽点也多到让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所以到底是个什么情状?”谢灵均问。
这件事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两个人坐在茶楼的二楼雅间里,也没外人在,旬玙就直接告诉他了。
“我爹带回来的是个男孩子,跟你一样大。据我爹说,他爹是榆林范家的范明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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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范明轩三个字,谢灵均诧异不已。
“前参政知事之子、太子舍人范明轩?”
嗯……这个超出旬玙的知识范畴了,她回忆了一下蓟国公的介绍词,没在里面找到参政知事也没找到太子舍人,他说的是:
“先怀王的伴读,是他吗?”旬玙好奇。
谢灵均肯定道:“是他。先怀王的伴读中唯一姓范的,就是后来的太子舍人范明轩了。”
“那就是他了,我爹说当年他家中突遭重变,情况紧急之下将他送出家中,后来……”说道这里,旬玙显得有些不忍。
谢灵均便接了下去,说出了他的猜测:“后来,范家一夜之间被离奇灭门,外界传言无一幸存。他就成了那个唯一的幸运儿,但却没有人知道他的存在,便就此沦落在外,一个人磕磕绊绊的长大。”
“不知为何,他流落到了山河城,被出征在外的蓟国公发现。也许他长得像他的父祖,又或者他身上有什么胎记或凭证,让伯父认出来了,这才带着他一同回来。我说的对吗?”
旬玙点点头:“他长得很像他父亲少年时,而我爹少年时跟他爹还算熟悉,看到他心有疑虑,就派人去查探了一番,这才查出他的身世。”
谢灵均突然叹了口气,感慨了一句:
“祖父位至副相,父亲又是太子身边的亲信,自己却落到如今这般境地。着实是天意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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旬玙也觉得范琪君这身世实惨:“他也算是忠臣之后,流落在外也不是个事儿。但是他尚未及冠,幼年失怙失恃无人启蒙,如果直接丢出去让他自己生活,跟直接送他去死也没什么差别了。总不能救人救到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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