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婉月像是抓到了旬玙的话头一样,不依不饶地问:“那你的意思是说,旬大姑娘这幅画,不好看咯?”
旬玙差点一个白眼直接翻给她:“我没这么说。”
“可你方才先是不愿为这话题诗,又说有些画适合题诗,端看个人审美,这难道不是在说这画在你眼中不能算美?”
既然你非要跟我搞美学这个哲学问题,那就别怪我降维打击了,旬玙在心中为宁婉月叹了一口气。
“宁姑娘,”旬玙再看向宁婉月的时候,眼神带上了攻击性,“你方才说到了画美不美这个问题。那我不妨斗胆问一句,宁姑娘觉得这画美吗?”
宁婉月回的底气十足:“自然是美的。”
“那你为什么觉得它美?”旬玙紧接着追问。
宁婉月自信十足侃侃而谈:“从笔墨技法到工笔配色,都很美。”
“那为什么你会觉得笔墨技法和工笔配色都很美呢?”
“自然是因为……”宁婉月突然卡壳,因为什么呢?因为符合她从小学习的画法规则?因为安朝流行这样的丹青手法?还是干脆说,因为就是符合她的审美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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旬玙笑笑说:“你觉得它美,是因为它的载体让你觉得美,美通过笔墨技法、工笔配色的方式向你表现出来。但我想问你的,是美本身。”
她微微歪头看着宁婉月的眼睛,发出了哲学一问:“美,是什么呢?你又为什么,会觉得这幅画就是美?”
这个问题太哲学了,不止宁婉月,就连旁边听到的其他人都忍不住陷入了沉思,甚至包括了旬樑和谢灵均。
美学作为一个启蒙于原始社会,一直到十八世纪中才被归纳总结出来的学科,具有非常广播的涉及范围,作为一门感性的课程它同时需要非常强大的思辨能力。
明面上是一门哲学,实际上又涉及到了神话宗教、语言学、心理学,范围之广哪怕是后世专门研究美学的专家都能深挖几十年。
不是旬玙歧视他们,但是在座的各位古人想研究美学这个问题,连当弟弟都不够格。
包括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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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视一圈,满意地发现所有人都在喃喃自语
关于美学的问题,旬玙觉得自己今天的工作量足够了。
为了避免他们这种神神叨叨的状态持续到太子面前,旬玙好心的出声将话题拉回了最初的辩题:“当然了,我不题诗并不是说我桐姐姐这幅画不适合题诗,只是我才疏学浅,实在是不会作诗罢了,让各位见笑。”
写诗是不可能写诗的,旬玙穿越之后只爱赚钱、数钱,文化课只求识字,平时看的杂书远多过四书五经,作诗作赋这种技能点,她是完全没有点亮的。
但是一开始说不会的话,就称了坏人的心,如了坏人的意了,所以旬玙选择诡辩一番,把话题拉到另一个她有着深厚底蕴做靠山的领域,给对方一个狠狠的下马威。
这样即便她后面再承认自己不会作诗,也再没有人敢说她学习不好是个傻子了。更大的可能性,是觉得她是个偏科的天才。
就像公输大家一样。
旬玙自己当然是知道自己比不上鲁班大师的,但是没关系,这次风头出完了,后面稍微避一避就好,等她沉寂个三五年的,大家就会忘了的。
人的记性永远是最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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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她这话一出口,再没有人敢接茬,纷纷赞她太过谦虚了。
太子来的时候,就正好看到一群人围着旬玙恭维,这样一幅堪称和乐融融的画面。
“这是……?”太子迟疑地看向身边的大太监,大太监会意地叫了个一直守在这儿的小內侍,小內侍机灵地跑过来,三言两语就把方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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