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霞压过云界线,倦鸟归巢,红沙满天,残阳洒下拉长摇曳的身影。
“凉王这是在关心我?”莫拾欢微微勾起嘴角,不动声色地靠近了些,若有所思地摩挲着下巴:“如此说来,此事方方面面上都有些蹊跷。凉王觉得呢?”
卓尘一身玄衣立于她身旁,愣了一下,安慰的话通通压了回去。
“不管怎么说,此人都是英神医的母亲,就算英神医以大局为重,也不该如此冷淡不是?神医就只看见了蹊跷之处,看不到往年的悲伤秋感呢?”
翻译成人话就是:没心没肺,让人为耻。
莫拾欢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心里吐槽,嘴上却是说着人话。
“凉王说笑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老是沉溺于过去,也是一种懦夫行为不是吗?与其在这毫无用处的悲伤,倒不如把功夫使在挖掘当年的真相上,这对母亲来说才是真正的慰籍。”
卓尘微微一愣,没想到这女子觉悟竟如此之高,为人果断英爽,毫不优柔寡断。
只听莫拾欢纸扇轻摇,神色散漫,感慨道:“人生在世,只不过几十年载,老活在当下做什么?……倒不如,痛痛快快,开开心心的。”
卓尘心中一动,微微垂眸,收敛了眼里的波动,嘴角是一闪而过的笑意。
开心…吗?身在这乱世之中,他还是第一次见过有人不图权不图利,不为高名所诱,一举一动间只图自己痛快……还真是…有意思。
说这话时,莫拾欢已经牵着马哼着小曲走了,打算赏一赏这大好江山河画。
莫拾欢一个愣神之间,不料对方已经走远了,他正要驱马跟上,一道白影却先行他一步,驱着黑马一绝骑尘。
“吁——!”
灿烂的霞光猛地被马蹄代替,一道身影翻身下马,莫拾欢被人挡了好风景微微皱眉,看清楚来的人之后更是语气不善:“刘太医这是做什么?”
来的人正是刘涵宇。
刘涵宇冲她毕恭毕敬的行了个礼,忽略对方不敬的语气出奇的没有端着架子:“英神医,鄙人有一事询问,事关人命,还希望神医不计前嫌,指教愚人。”
说到这里,就算厌恶对方,莫拾欢也微微皱眉,停下了脚步,端着礼仪廉耻脸色总算好些。
她不是什么圣人,自然是对刘涵宇没个好脸色,但这和旁人无关,她也不会因自己的一时情绪误了旁人。
果然,刘涵宇赦然一笑,冲她拱手道:“神医这边来。”
两人并肩而行,刘涵宇一路笑着搭话,也不知道是被冷落惯了还是咋的,学乖了尽拣着行医治道来讨教。莫拾欢也无方,秉着医德捏着鼻子一一回应。两人皆是郎才女貌,一身白衣,时不时低头亲昵交流着什么,有说有笑,远远看去,还真有点青梅竹马的意思。
卓尘看得微微皱眉,扬起马鞭追了上去。
莫拾欢寻了路边一座凉快的小草亭潦草坐下,互相意思完总算进入了正题。
刘涵宇给她倒了杯水,脸色沉重道:“神医,今日我所要请教的是一种怪病。”
莫拾欢刚要开口询问,一匹姿态飒爽的白马就先行闯入视线,低沉傲慢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刻薄:“喔?刘太医询问的可是哪种怪病?”
刘涵宇不紧不慢的起身行了个礼:“参见凉王殿下。”
莫拾欢也冲他微微含首,算是行过礼了。江湖中人不拘礼节,也没人好怎么计较。
卓尘翻身下马,一举夺过莫拾欢手边刚倒的水饮下,掀开衣袍在两人中间坐下,完完全全遮挡刘涵宇的视线,眼神戏虐道:“刘太医跟本王说说,本王也颇感兴趣。”
刘涵宇收回目光,幽幽地叹了口气。
“近日,鄙人开的药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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