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好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之后,李思明揉着胀痛的太阳穴,来到了医院。
医院现在俨然已经成为地狱,每个小时都有成批病人被送进来,每个小时都有病人因为抢救无效死去,然后装有裹尸袋中运走,每一个帐篷里都充斥着病人痛苦的**和难闻的气味,医生和护士忙得跟被人用靴子发狠地猛抽的陀螺似的,一天二十四小时连轴转,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就这样,还是忙不过来。李思明分明看到有几名护士蹲在地上哭,她们已经崩溃了。
他径直去找卡门教授。
这老头已经累得摇摇晃晃,看到他,马上就是一连串的抱怨:“药品太少了!医生太少了!床位太少了!能帮得上忙的护工太少了……最后,能不能告诉我这该死的霍乱应该怎么治!难道我派人用车把他们运到医院来,就是为了看着他们在我面前死去的吗!?”
这老头也快崩溃了。在磺胺尚未被研制出来的年代,世界各国的医生拿霍乱弧菌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全靠预防和隔离,至于如何弄死这可恶的孤菌,大家都没辙。眼睁睁看着这么多病人在自己面前狂吐狂泻,短短一天甚至几个小时之内就脱水干瘪,这滋味可不好受,老头都要疯了。
李思明却很冷静:“放心,这种病毒并不难对付。”
卡门教授眼睛瞪得比牛蛋还大:“不、不难对付!?”
李思明说:“确实不难对付,想弄死它是很容易的事情。首先,把轻症和重症病人分开,轻症病人把干净的水煮沸,然后往里面加一茶匙盐和八茶匙的糖配成一升溶液让他们喝下去,频繁呕吐的话可以喂服阿托品,可以大大缓解病情,再让他们服用抗生药片,可以迅速痊愈。至于重症患者,原则是一样的,想办法大量帮他们补充盐和糖,不过得用输液的方式来补充了。”
卡门教授半信半疑:“这样真的有效?”
李思明说:“肯定有效,赶紧行动起来。”
卡门教授决定信他一次————再说不信他也没有别的办法了,立即行动起来,指挥助手把轻症病人和重症病人分开救治。很幸运,对附近水源检测的结果出来了,有几口井尚未被污染,那还有什么好说的?赶紧挑水过来消毒,然后煮沸往里面加盐加糖给病人灌下去吧!至于阿托品、磺胺、大蒜素,全给老子上!
李思明抽空看了一下水源检测结果,眼皮不听话的狂跳:
整个宿豫近五分之一的水井里发现了霍乱弧菌!
不难想象,如果再推迟几天隔离,后果将会有多可怕。
“给这些井贴上危险标识,派人守住,禁止老百姓到这些井取水、洗衣服。”他叫来两位团长,把打了了危险编号的水井名单交给他们,让他们立即派人封井。现在时间不允许,等腾出手来之后他还要派人运生石灰过去倒入井里,进行彻底的消毒,否则这井水都不能继续使用。
人命关天,两位团长都不敢怠慢,火速派人封井。
搞清楚哪些井被病毒污染之后就好办了。军队拖来锅驼机,在那些还能安全饮用的水井边架起来,接上长长的橡胶水管,一直通到村口,每天早上和傍晚都暂时放松隔离措施,允许老百姓出来挑水。锅驼机轰鸣着带动水泵,将井水源源不断地抽出来,村民可轻松了,用不着再跑那么远的路,拿着桶在村口等着,水自然就流进桶里了,真是轻松。得到好处的村民意外地发现,被强制隔离好像也不是一点好处都没有,至少挑水变得很省事了。
城中被污染的水井则立即倒入大量生石灰,进行彻底的消毒。军队人手有限,不可能把每一口被污染的井都看住的,总有些不怕死的家伙贪图路近一点跑去挑水,既然这样,还不如快刀斩乱麻。
出现确诊病例的街区的粪池同样倒入大量生石灰进行消毒,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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