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湖风靠坐在椅子里,脸色暗沉。
上辈子他过得稀里糊涂,因为跟着父亲去剿过匪,又得胜归来,心里很是自得,高傲的看不起别人。
父亲去跑马的那天,他被几个新认识的朋友拉着去城里游玩,待到喝得醉熏熏回来,就听到府里哀嚎声声,说是父亲跑马摔了下来...
父亲征战多年,马上功夫甚是了得,怎么可能会摔下来呢?就是摔下来,他有武功在身,总能避过马蹄才是...
可是当时的他已经喝醉了,听到这个消息只有震惊和失措,竟然一点都没有想到事情会有蹊跷...
父亲一死,府里的天就相当于塌了,那些想要结识巴结侯府的人统统不见了,唯独父亲的一个同僚魏大人,不仅帮着操办了父亲的后事,还为大哥找关系谋了个差事。
后来自己因为不满与菱歌的婚事,愤然离家出走,半路上遇到的,也是这个魏大人,是他给了盘缠,又写了封推荐信,自己才能够顺利的到了西北,入了军伍。
沈湖风以为,自己只要肯吃苦,肯下功夫,就会和父亲一样,抓住机会,一飞冲天...
如今想想倒还真是可笑了...
军中的日子真的没有他想象的好,甚至非常糟。
他被人诬陷偷了军饷,最后不仅被撤了百夫长的位子,还直接被发配到更加荒芜的地方去垦荒...
他在那里耗尽了自己最青春的十年,再次回到家乡时虽然也不过三十,却已经两鬓斑白,看着像个老头子了...
他是回来安葬菱歌的,如果有可能,也要回家看一看,手刃当初欺负菱歌的仇人。
偷偷将菱歌埋在沈家祖坟里后,沈湖风溜回家后躲在角落,眼见着早就没了官职的大哥胡子拉碴,喝的醉晕晕的,被李巧踢进了房...
沈湖风想要窜出去结果了这个毒妇,却没有想到早就请不起护院的家里竟然还藏着杀手,他还没有出去呢,就被这杀手拿利刃给抹了脖子。
临死时,他已经说不出话,也看不清东西,只有耳朵还能听到点声音。
有一个陌生的声音深沉冷漠:“真的没有想到他还活着呢,就是不知道,跑到这里来是为了什么,难道现在才想要为沈业报仇吗?不过,他要去的也不是这儿,该是去...”
“给父亲报仇?!父亲是被人给害死的?!”沈湖风心中大骇,拼命想要睁开眼睛问个清楚,但是脖子上的鲜血不停地喷涌而出...
他听到了有人跑远的脚步声,还有一些人的尖叫:“进贼了!进贼了...”
“啊呸!老子我才不是贼!”沈湖风气恼的喊出声,猛地坐起身,就发现自己身在前院的一个用来待客的小房间,一身喜袍还分外刺眼...
原来老天都知道自己冤,给自己机会重来一次啊!
想明白了重生这事,他三下五除二换了衣服,根本来不及悔叹自己怎么又跟严菱歌成亲了,就直接离开了正热闹着的家,直奔当初父亲出事的城郊马场...
父亲骑的那匹马因为发疯,早就被砍杀了,而当时在场的小厮马夫诸人,沈湖风一个也没有寻到。倒是马场主人说,当时为的保险,他报了官,是江宁县衙的人前来查验的,那么县衙里必然会有父亲坠马一案的卷宗了...
为了这,他就进了江宁县衙去做了帮役了~然后好巧不巧,上值第一天就遇到了文六!
沈湖风沉着一张脸呆坐了半晌,将自己的上辈子回忆完,又将自己重生回来干的事捋了一遍,心中的忧虑更甚了。
江宁县衙里真的还有必要待吗?他们能够指鹿为马,随便舍掉一个孩子的性命,那么当初父亲的事,既然马场那边的证据证人一个都不见了,可见凶手手眼通天,本事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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