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脸一会开心一会沮丧,一会渴望看看江知乐,一会默默垂着脑袋。
存在感太强了。江知乐心想。
这矮萝卜又怎么了?
江知乐放下书,“冉冉,你去睡觉。”
“爹爹,洗澡才能睡觉,冉冉臭臭了。”冉冉说着又垂下脑袋,这次是羞的。
她也不想麻烦爹爹,可是明天要去张奶奶家了。
江知乐石化了。对,这矮萝卜还要洗澡。
于是大晚上的,江知乐只能又开始生火烧水。
柴火噼里啪啦慢慢烧着,之前烧的枯枝,这次烧的木头,不怎么添能烧好一会。
江知乐蹲下问冉冉,“你会洗澡吗?”
“会的!”冉冉很骄傲,聪明的小孩子都会自己洗澡!
坐在灶台前的江知乐添了根柴,偷偷松了一口气。
见爹爹不怎么忙,特别骄傲的冉冉终于无
法容忍自己是文盲了,特别是爹爹懂那么多书。
她伸出手,在江知乐眼前从左到右比划了一下。
“爹爹,这是什么字呀?”
“一。”江知乐说。
冉冉鹦鹉学舌一样,念了一遍,“一。”
念完又问,“是什么一呀?一百倍的一吗?”
这是心心念念着老父亲的赔偿?
江知乐笑了,“就是这个一,冉冉还有什么想认识的吗?冉冉懂得真多啊。来,爹爹全都教你。”
听到爹爹要教自己认字,冉冉更加高兴了,可其它字她都写不出来。
冉冉情绪有点低落,懵懵懂懂要栽进爹爹怀里要抱抱,江知乐一不留神怀里扑来一个软豆丁。
软软的,香香的,充满依赖的,仿佛他就是这矮萝卜的全部。
矮萝卜声音和人一样软,“最好的爹爹,等冉冉会写了,爹爹就教冉冉认字嘛。”
被全心依赖的感觉太过于陌生,以至于江知乐心底莫名生出一丝退怯之意和隐隐的说不清的情绪。
而要推开矮萝卜的手在空中停了一瞬,最后又收了回去。
第二天早上,江知乐早就醒了,这原是他出门或者在家看书的时候,如今要帮冉冉扎辫子,用的还是孙老头给的红头绳。
这是大男人该干的事吗?
江知乐一阵恍惚。刚萌发的老父亲爱突然没了。
江知乐说:“冉冉,你头发少,不扎辫子也行。”
“爹爹,这个不是辫子,是小揪揪。”
江知乐冷漠脸:“你爹觉得你可以不扎小揪揪。”
冉冉脸也皱起来了,“没有小揪揪的冉冉就不聪明了。”
江知乐:“有小揪揪一样不聪明。”
冉冉:“……”
爹爹好像又变坏了。难道因为没种地吗?
爹爹是最好的,肯定有坏东西带坏了爹爹!
江知乐说完,就见矮萝卜绷着一张小脸,呆萌呆萌的还要做个大人样,“爹爹,你去种地,冉冉自己来。”
种地种地种地,就该挖个坑把这矮萝卜埋了。
江知乐气笑了,“行,你自己来。”
冉冉伸手摸自己脑袋,揪自己头发,小短手揪了半天,这个刚揪起来,那个就从掌心滑走了,小脸慢慢涨得通红。
哼,她才不会求爹爹呢。
要不还是
求一求爹爹。
她还是个小孩子呀,爹爹是大人,她一点也不丢人的!
良久,冉冉终于做好了心里建设,还没来得及说,一只手三两下揪住她头上的毛毛。
“爹爹,头发要揪掉了。”冉冉瘪瘪嘴。
江知乐动作轻了点,差点憋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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