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自动想起自己失手杀了袁费的画面。
温热的鲜血,满目的红。
他已经准备等易伽放学回?来,好好道别后去死了。
应琴知道今天寸步不离的儿子的心思,她已经好久没有吃药了,肺病折磨着她,面黄肌瘦,躺在床上,瘦的连被子的起伏都不明显。
她喝了易昊留给他自己的百草枯,要儿子好好活下去,至少要陪易伽考完试,看着易伽考上一个好大学。
“伽伽不像我们,她要强人也?坚强,像你们爸爸,什么事情都打不到她。刀子嘴豆腐心,什么事情都喜欢憋在心里,容易吃亏。”应琴摸着他的脸:“妈不喝也?活不长了。”
那时候叮咛的嘴巴不动了,摸着他脸颊的手也?僵硬了。
易昊开了房间门,一个稍大的卧室,用帘子隔开,帘子两边是他和易伽的床和书桌。
易伽在做考卷,很简单的阅读理解,她怎么都写得不好。易昊不和她说话,低着头在整理东西。
鼠绘板,电脑全部都二手卖掉了。
葬礼这事他不了解,隔壁阿姨给了他电话号码,有演奏念经的班子,还有席面的厨师。
什么都没有。
易昊第二天将应琴火化了,只抱了一个小骨灰盒回?来,他整天就坐在客厅里叠元宝。
易伽每天回来,他都在那张椅子上坐着,家里只有越来越多的装元宝箱子。
兄妹两个在院子里,慢慢地将元旦和纸钱丢进铁桶里。火焰将一切都燃成灰烬,因活人念想寄托而存在。
纸灰飘上天空,又慢慢朝四周落下,易昊找了根棍子将燃烧不完全的纸堆捅了捅。
火焰晃动,他说:“别去洗完了,好好念书准备高考。我托隔壁阿姨给我介绍了一个零时工。”
易伽点了点头,半张脸埋在胳膊里,
她知道易昊让隔壁阿姨介绍零时工的事情,也?知道他决定在自己考上大学后步应琴的老路。
她也明白,应琴叫易昊好好活到她高考完,不过是想叫她将易昊从淤泥里拖出来。
只是她没想到,大学保送的通知来这么快。
匡从筠她们都围着她,在恭喜她,易伽呆呆地坐在那里,不知喜从何处来。
保送这么大的消息,瞒不住她哥,易伽只好骗他:“我拒绝了,不想上首府大,我想去首府高翻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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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不积极,脑子有问题。
许斯昂改不掉不爱学习这个毛病,当然相比他之前,他已经好好的做他妈妈的好儿子,老师不逃课不迟到的好学生?了。
他比高三要好太多,导致语文老师夸了他态度端正之后,留他下?来讲作文,他脑子一热,居然同意了。
等他从办公室出来,高二已经走得连根毛都不剩了。
高三也?开始上晚自习了。三楼灯火通明,他朝着纪淮和陈逾司班级的方向望了一眼,没看路,等他意识到自己脚步走偏的时候,差点撞上坐在旁边长椅上的人。
是易伽。
许斯昂说没被吓到是假的,突然一个低着头坐在夜风中凌乱的人一声不吭的出现,不害怕才有鬼。
这是晚自习的时间了,许斯昂看见她,倒是知道她不是逃课。前两天她被保送的消息已经广播了好几遍了,她全省联考,全省第一。
预备役文科状元,首府大学的保送通知都来了。
“范进中举?”许斯昂问。
怕不是保送乐傻了。
她听见许斯昂声音了,抬头看向说话的时候,这么讨嫌的说话方式,是许斯昂了。
“我骗我哥,我拒绝了保送,每天还要上课。”易伽解释,但解释完又后悔自己和这个不会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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