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辆马车停在城门口被人拦了下来,不是别人,正是河北麒麟臂杨晟。 看着顶盔披甲的杨晟甚是恭谨,蔡京知道,当一干梁山贼进入上四军后,此人仕途就已经完了。 杨晟抱拳道:“还望老太师勿怪,若无官家旨意……” “无碍无碍……” 蔡京微笑摆手打断,正在这时,马车中钻出一个小脑袋。 “爹爹,咱们不走了么?” 蔡京摆了摆手,马车里伸出一洁白纤手将小脑袋按回车中,一妇人模样少女伸出车外。 “外面太冷,老爷身体不是很好……” 蔡京摆手打断,心想着小家女终究还是小家女,看着杨晟笑道:“让将军笑话了。” 杨晟正色道:“老太师不怪末将阻拦之罪已是感激不尽,又怎敢……” 杨晟话语一顿,一队头插飞羽军卒护着辆马车正挥鞭赶来,蔡京也察觉了身后异样,当他看到殿前司护着的马车时,脸上露出一丝讶然。 前二后三五匹骏马很是威武,看着像是西极宝马,蔡京、杨晟却知道,骏马也只是看着俊些而已。 马车速度很快,不一会百十骑停住,一中年宦官成了人凳跪倒在地,太子赵桓在内侍搀扶下了马车。 “太子殿下。” 蔡京、杨晟齐齐抱拳见礼,赵桓忙上前虚扶道:“大雪封路难行,太师还要为国事奔走,让吾等甚是羞愧难当,还是莫要多礼。” 蔡京叹气道:“礼不可废,若非小五太过骄横跋扈,我朝又何须困顿至此?” 赵桓心下感慨世事难料,又担忧前路未知凶险,苦笑道:“蔡驸马性情刚烈,恐怕也只有太师能够说服了驸马。” “唉……” 两人站在城门前齐齐叹息,杨晟不知道两人因何愁眉不展,只是让人放开道路,任由百十殿前司骑护卫着几辆马车远去,没人在意落在最后马车上拖拉着的冰冷尸体…… …… 自进入应天后,飘飘洒洒的大雪下了半个月,半个月里大事没有,鸡毛蒜皮小事像是没完没了一般,弄的他烦躁无比却又无可奈何,直至他用军卒接管了整个应天府,这才消停了几日。 “砰砰。” 蔡鞗使劲拉了两下房门竟未有拉动,脚下照着木门就是狠踢两下,也惊醒了还在酣睡的赵福金。 “相公多穿些衣物,相公旧伤不耐冷。” 赵福金躺在嘱咐,唯恐寒冷伤到他的胸肩旧伤。蔡鞗用力拉开被风雪冻住的房门,又回头看了眼。 “天还早着呢,你接着睡一会,相公出去转一圈。” 说罢,又随手拿起挂在门后的棉大衣,看到他终究还是听了话,赵福金这才满足钻入被中。 棉大衣与这个时代的衣物格格不入,并不是交领右衽,或是胡人的交领左衽,也不是幢寨短衫的对襟,而是衣襟略靠左侧,与后世棉大衣一般无二。 汉服交领右衽与宋国朝臣脖子上挂的白色“♀”差不多意思,而蔡鞗名下军卒是以火器为主的军队,在射速还低时,火枪兵往往与中世纪欧洲那般排队射击。 排队射击与排队枪毙没太大差别,极为考验军卒的勇敢、纪律,太过复杂或花里花哨的东西就应该全部舍去,越简洁、干练、实用越好,也因此蔡鞗舍弃了这个时代的宽大衣袍,对襟简洁服装也成了军中制式军装。 南方人不耐寒,北上开封的时间又短了些,来不及弄制式棉衣,兵卒身上的棉衣花色杂了些,但将领棉大衣就不同了,几乎是统一青绿色,统一的左侧两排黄铜纽扣。 应天是宋国南京,虽不如东京开封繁华富庶,却也是一座数十近百万人口城市,平日里即便是寒冬腊月,街道上也一样人流如织,只是最近有些萧条,全都害怕小五衙内又来抢钱。 厚实棉大衣是挺暖和,就是爬上战马较为困难,需要邓元觉托一下才能骑在战马上。 “吁~” 蔡鞗轻拍了两下老伙计脖颈,又回头看了眼身后纷纷上马的百十侍卫军,这才轻踢战马离开临时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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