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文海一早就发现今天的司权鸿的表现有些不太寻常,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司权鸿能疯狂到这个地步。
司文海现在非常的后悔。
他原本是来看司若若的。
来到医院后,鬼使神差的,他想到司权鸿也在这家医院里,已经有好几天没有见过儿子的他,就想着看他。
这一看,就成了这个模样!
“阿鸿,你冷静一点,你妈妈都已经过世了十八年,你真要因为这个和我闹?”
“你闭嘴!我妈没死,她永远活在我心中。”
“是是是,她没死,她永远活在你心里!可以了吗?可以了就松开我,我不想因为这个和你浪费唇舌,你妈是什么样的人,我和她相处了四十年,我比你清楚,我说我自己问心无愧,就是问心无愧!”
司文海也是一个见过大风大浪的,哪怕到了走远路需要带拐杖的地步,也没带把抵在自己咽喉上的那把匕首给放在眼里。
说到底,他其实是没太把司权鸿放在眼里。
在他的心里,司权鸿和他的母亲高庆凤一样,是一个没有用的人。
没用的人,干不成大事,也掀不起风浪。
司权鸿站在司文海的身后,他看不见司文海的表情,他也不用去看,因为他知道司文海的脸上一定是带着鄙夷和讽刺的。
就像他从不认为自己母亲的死和他有关一样,他也从不认为,他对他是过分苛责。
自己能力不行,居然说别人要求太高,怎么这么有脸呢?
这就是司文海的内在逻辑。
那我承认自己能力不行,我技不如人,我认输,可以吗?
不可以!
因为他认为先天的不足可以通过后天的努力来弥补,笨鸟先飞才是正途,你那么笨,还那么懒,简直不可饶恕。
司权鸿其实已经不想和司文海理论了,他将匕首抵在司文海的咽喉处,对着门外开了口,“厉寒,若若,你们俩进来!”
司厉寒挑了挑眉,他是真没有想到,司权鸿能知道他俩站在门口,心下忍不住对自己二叔的能力,高看了一眼。
既然已经被叫到了名字,司厉寒也不遮掩行藏了,拉着司若若推门走了进去。
哪怕是看到了爷爷咽喉处的匕首,司厉寒的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
司若若则不行,饶是她平时也很淡定,此时面对自己两个挚亲倒戈相向,尖叫一声,差点晕厥。
“爷爷,爸爸,你们这是做什么?爸,你快把刀放下,你怎么能拿刀抵着爷爷呢?”
虽然大哥说了,他们的针锋相对肯定会很激烈,可她怎么也没有料到,能激烈到这个程度!
医院的门上有一长条的透明玻璃,刚才司厉寒和司若若的身形虽然一闪即退,但司权鸿还是捕捉到了。
司厉寒和司若若这个时候来找他?
他的心中顿时涌起一抹不好的预感,看来事情比他想象中败露得更多。
但是他一点也不慌,他做了那么多的事情,败露才是目的,不是吗?
他若是不败露,司文海怎么能认识到他的能力?
怎么会反思自己的错误?
想到这里,他又桀桀的怪笑起来,样子有几分疯癫,“桀桀桀,厉寒,若若,你们来的正好,来,坐,今天我给你们表演一个节目,这个节目的名字叫做……”
“自作自受吗?”司厉寒这一回没有直接一脚踹过去,虽然他有这个能力能在爷爷不受伤害的情况下,打掉司权鸿的匕首,一脚踹飞司厉寒。
但他没有这么做。
他给了司权鸿足够的尊重。
他很听话地坐了下来,也将司若若按在了座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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