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锦正坐在屋里生闷气,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个不讲理的母亲。如松告诉姐姐爷爷在书房等她,如锦洗了洗脸就去了书房,如松去后院找念先生。
如锦走进书房,喊了一声“爷爷”,东方远笑着让她坐下。东方远先问了如锦在学堂学习的情况,然后才又说了吃午饭时如锦不该跟母亲顶嘴。
“爷爷,俺娘说话就是爱咋呼,我就跟她说不到一块话。没说两句话,她就骂人,说我不跟她亲,白养了我,我是个白眼狼。我烦都烦死了!”
“如锦,不管咋说,她都是你娘,这一点是啥时候也改不了的。你娘把你养大也不容易,你得尊重她啊!”
“爷爷,俺娘对我也不亲,我经常想,要是俺姑姑是俺娘有多好啊!我在俺姑家,跟她有说不完的话!”
东方远笑了起来,“你是她娘家侄女,是客人,你姑姑肯定跟你亲了,你就是说错了话,做错了事,她轻易也不会骂你。这些事要是搁在小丫身上,你姑姑不一定不骂她?”
如锦笑了起来,“爷爷,秀兰有时候也跟我发牢骚,说俺姑姑时不时就骂她,她有时候也烦。”
东方远点点头,“这不就对了嘛,你姑姑不是也骂她自己的闺女嘛。爹娘教育孩子,也是想为孩子好啊!你娘不识字,有时候说话直来直去。不过你也得尊重她,再也不能当众顶撞她!”
如锦点了点头。
如松来到后院,看见如涛正穿着一件蓝色的小袄在院子里那棵银杏树下打拳,须发皆白的念先生和如剑、如峰兄弟在一旁看着。
如松有些尴尬,他小声说:“爷爷,我也来了。”然后低下了头。
念先生高兴地说:“如松回来了?赶紧把棉袍脱掉打一趟拳,俺俩都在这儿等着你呢!”
“中,我现在就把棉袍脱下来!”如松笑着说。说完,他麻利地把棉袍脱了下来。
如涛看了看如松,脸上有些愧色,“大哥,晌午吃饭的时候都怪我了,害你没吃饭站到外面去了!”
如松摆了摆手,脸上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你也不是故意的,没事的,不是都过去了嘛!”
念先生笑了起来。吃午饭的时候,念先生已经看到如松在门外被罚站,也从如涛口中得知了他被罚站的原因。
“如松啊,”念先生说,“如涛不是在你爹面前告你的状,你爹罚你也是应该的。小孩子家得知道规矩,‘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义’,你爹是在教育你,让你知道规矩,记住规矩!”
“爷爷,我记住了,刚才俺爷爷也跟我说了。”如松红着脸说。
念先生高兴地说:“好了,不说了,底下咱开始练拳。”
过了半个多时辰,如松和如涛都已满头大汗,念先生就让他们披上棉袍歇一会儿。
这时,何秋燕拎着一个茶壶,拿了几只空碗走了过来,“大伯,我沏了一壶茶,现在喝着正好不热不凉,你们几个都喝一杯。”
念先生接过茶壶,乐呵呵地说:“行,你把那几个碗放在椅子上,谁喝多少谁自己倒!”何秋燕就把那几只碗放在旁边的椅子上,“大伯,你们几个饿不饿啊?我屋里还有几根麻花。”
念先生摇摇头,“我不饿,喝半碗茶就行了。”
“娘,我饿了!”如松嚷道。
“饿了你自己回屋去拿!”何秋燕没好气地说。
“姨娘,我也有点饿。”如涛笑着对何秋燕说。
“那好,你们等着,我回屋拿!”何秋燕转身朝住处走去。
几年前,念先生就听小雨说,如涛长得有些像何秋燕,如松的长相和脾气却有些像季凤兰,他还一笑置之。刚才他才发现,如涛的眼神、长相和说话的腔调确实跟何秋燕有几分相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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