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远说:“嫂子是心里有啥事,你最好让她说出来,你开导开导她。我看嫂子的眼睫毛跟常人不一样,她的眼睫毛打结,应该是受了惊吓。”“是不是得找人给她抓魂啊?”王葫芦问。
东方远笑了笑,“你自己看着办,反正我不信那一套。你打听一下咱村谁家种的有臭鸡蛋,你跟他要几个给嫂子煎茶喝,天天晚上睡觉前喝一杯,她睡觉应该会好一些。”
王葫芦拿着药方就去隔壁的药房抓药。
过了一会儿,老贾从药房和诊室之间那道门走了进来。“王掌柜的老婆又犯病了?”他笑着问。
东方远说:“又犯病了。我怀疑她心里得藏着啥不痛快的事。”老贾说:“她会藏着啥事啊?她不痛快的事多了。跟儿媳妇不对调,儿媳妇、孙子、孙女不理她。她嫌杂货店的生意不好,有一回我去买东西,她说她家快揭不开锅了。我说就是十年不做生意,她一家老小也饿不着。她还说北边那两间门面房,齐亮死了以后房子闲了半年,以后就是有人租,也没有超过二年的。我说她家的房子能租出去就不错了,街上有几家用的是自家的房子,不是也关门了嘛!”
东方远说:“她就是这样的脾气,得比别人强,有一点比不上别人她心里就不痛快。”老贾又笑着说:“她还管咱家的闲事呢。有一回她跟我说,周寡妇一脸穷酸相,东方先生咋会愿意让她到家里做活啊?我对她说,人不可貌相,有的人别看穿得体体面面的,做的事还不一定能比得上人家周寡妇呢。一句话就把她怼闷嘴了!”
东方远说道:“对这样的人,你不用跟她一般见识。”老贾说:“怪不得上一回咱去老许家,老许嫂子说她跟周寡妇俩人不顺。”东方远点点头。
这时,家旺在药房里说:“大叔,天也晌午了,我看不会再有来看病的了。咱关门回去吃饭?”老贾不高兴地说:“就饿着你了?”
东方远摆摆手,“中啊,其实我也饿了,咱回去吃饭。”
他们把门锁上后就一块回去吃午饭。
这天中午,周寡妇做的是蒸面条,她还打了半锅鸡蛋汤。
老贾吃了一碗蒸面条,他感觉还有些饿,就端着碗到灶屋再盛一些。
老贾走进灶屋,看见周寡妇正坐在灶台旁吃着面条。“大妹子,你跟王葫芦的老婆熟不熟啊?”老贾笑着问。周寡妇抬起头,“到她家杂货店买过几回东西,跟她也不是多熟。贾先生,你有事啊?”
老贾说:“我也讨厌她这个人。那时候齐亮赁她家的门面房,是我给他们两家牵的线。齐亮媳妇死了以后,她说都怨我,我不该给他们管这个事。齐亮媳妇死了,她家的房子以后就不好再往外赁了。我说当时你咋不说啊,你们收的房租咋不给我一点啊。”
周寡妇笑了笑,“那个老婆子不是一个好东西。”老贾说:“她生病了,天天夜里做恶梦,她哭着喊着跟人家说好话。”
周寡妇朝灶屋门外看了看,压低了声音说道:“贾先生,她干过亏心事,被我撞见了,不过这个事我没有跟人说过。齐亮媳妇死的那一天,我回去给她拿衣裳。我走到后面的院子里,还没有进屋,听见屋里有响声,我问谁在里头啊,王葫芦的老婆慌里慌张地跑了出来,她说了一句话,头都没敢抬就走了。我到屋里一看,床头桌子上的东西扒得乱七八糟的,你想想她会在里面干多好的事吗?”
老贾这才明白事情的原委。
天佑端着碗走了进来,“我吃了两大碗蒸面条,还得再喝半碗鸡蛋汤。”周寡妇笑着说:“汤在后锅,你自己盛。蒸面条做得多,肯定吃不完,晚上你再吃一碗。”天佑说:“中啊,要是没人吃我还吃。”
老贾盛了半碗蒸面条和天佑一起出了灶屋。周寡妇喊道:“贾先生,我跟你说的那个事,你可别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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