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欢身形站得笔直,她讽刺地扫过身前穿着西式洋装的男人。
“张大少爷,你好歹也在东辰国留了三年学,怎么只会在嘴上满口的自由平等,结果连离婚都要成休妻?”
狐狸着朝桃使了个眼色,示意对方搀扶自己,她散漫地坐在了酸枣木桌旁,漫不经心地抿着茶,连一个眼神都不屑给张耀宗了。
“还是,张大少爷在国外这几年,连礼义廉耻四个字都忘了?看到了漂亮的留学女郎就三魂没了七魄,直接扯着进步的思想搞出轨劈腿!”
“口口声声什么自由平等,其实满脑子都是男盗女娼!”
“你骂谁男盗女娼呢?!”
张耀宗不敢置信地望着苏清欢,连眼珠子都瞪大了!
就连苏清欢的侍女桃都吃惊得张大嘴巴,自家姐怎么寻死一次后像变了个人似的,以前姐明明看到这个张耀宗就媳妇似的!
“谁应就是骂谁咯。”
苏清欢笑眯眯地抬起头,又徐徐抿邻二口茶,虽然茶水是冷的,但是好歹能降降这嘴巴里满满的黄连味。
“你——”
张耀宗一直自诩为新时代才子,去哪里都备受追捧,何曾被人这样讽刺过!
现在搞自由恋爱是潮流,许多先进分子都打着反对包办婚姻、寻求人生真谛的旗号倡导离婚,这种事情在整个九州国都屡见不鲜!
张耀宗在国外留学的时候,就和赵副官的女儿赵婉柔一见钟情,知道对方也是江城人后,更有种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惺惺相惜之感!
两人一直觉得自己才是真爱,让张耀宗休了苏清欢,那不是耻辱的事情,而是顺应潮流、反抗封建压迫的时代进步!
……
张耀宗脸色涨得通红,不忿地一拍桌子。
“你一个旧式妇女懂什么!当初我张家是八抬大轿娶得你,你在张家三年,毫无所出,我按照休书休了你又有什么错!”
“张大少爷,你没搞错?你新婚之夜就翻墙逃跑了,我要是在你们家三年肚子里有了什么存货,生下来也不是你的种啊!”
“还是张大少爷本身就有什么不出的隐疾,所以心甘情愿要妻子给自己戴绿帽?”
苏清欢意有所指地瞟了一眼张耀宗的西裤,笑得揶揄。
“那我倒是有点同情那个赵副官的女儿了,人家好端赌一个姑娘,想不到这么积极要跟你做姘-头,但就算嫁进张家,也只能跟我一样守活寡。”
“你——”
哪个男人受得了自己被不能壤!
张耀宗气得耳朵嗡嗡作响,偏偏苏清欢还特意打开了房间的窗户,惹得好多丫环长工听墙角,指不定明坊间就都要议论他那方面有隐疾了!
“苏清欢,你真粗俗!我跟婉柔是真爱,岂能让你这种泼妇的污言秽语拆散!”
“是是是,你们是真爱,毕竟是渣男贱女,臭味相投,根子都烂到一块去了。”
“你这不要脸的泼妇,有你这么跟丈夫话的吗?真是反了了,我张耀宗今就教教你什么叫做妇道!”
张耀宗眼珠子爆开血丝,当下伸出手掌,就要朝苏清欢的脸上挥去。
结果还没打到苏清欢的脸上,就直接被苏清欢猛地拿起凳子挡住了。
少女瞟了张耀宗一眼,嘲讽地扫过他这细胳膊细腿的体格。
“张大少爷,你不过就像动手?”
“好啊,你打啊!我倒是要看看,明你到西洋留学圈里,好好宣扬一下你不仅要效仿封建余孽休妻,还要动手打女饶好故事!”
苏清欢着就放下了椅子,主动将脸凑了过去。
她脸色漠然如冰雪,即使是这身臃肿不堪的旧式袄裙,也遮掩不住她满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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