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的,眸子湿润了起来,指尖抚摸脸颊,触感一片冰凉。 原来她还会哭。 她竟然还能为他落泪。 ‘叮叮叮’ 车窗被敲响,原本站在台阶上的男人不知何时已经到了车旁,正伸手敲着前面的玻璃。 时宛深吸了一口气,压下腹腔里翻卷的情绪,解开安全带后推开车门钻了出去。 “走吧,咱们去登记,我父亲的大限可能就在今日了,他还等着我们的结婚证。” 经过林倾身边时,被他一把给拽住了。 这个男人似乎很憔悴,眼里全是血丝,整个人也瘦了一圈。 他的异样,似乎就是从前天见完父亲开始的。 他们之间到底聊了些什么? “宛宛。”林倾轻启薄唇,出口的话嘶哑又干涩,“如果你实在不愿意,咱们领了证之后再来解除就行,你别折磨自己,也别跟自己怄气。” 时宛冷冷看了他一眼,语调淡漠道:“不了,就这样吧,因为我不忍心欺骗一个将死之人,如果父亲一闭眼我们就来解除婚姻关系,他不会瞑目的,这些年我忤逆他太多,不想再做一个不孝之人了。” 林倾紧抿着唇瓣,欲言又止。 他想将时家与林家之间的血海深仇告诉她。 他想跟她说余生他会好好守着她,就当是在赎罪了。 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吐不出来。 时宛似乎失去了耐心,挣脱了他的钳制之后,冷声道:“你到底要不要跟我去领证?如果要,就别说那么多废话,若不想,也请你告知,别在这儿浪费时间。” 说完,她大步朝台阶走去。 林倾垂在身侧的手掌松了紧,紧了又松,反反复复了数遍之后,他才认命似的跟了上去。 但愿那段血泪般的往事能随着时父的消逝而永远的尘封。 … 江酒本想派人调查海瑾究竟做了什么交易。 可还不等她联系曼彻斯特方的势力,海外一则新闻就解开了她所有的疑惑。 ‘海茵家族嫡次女海瑾回归家族,老家主数次对外透露二小姐将接替他的位置,成为海茵一族新一任掌权者, 今海茵家族对外发布声明,二小姐海瑾已定婚约,他日礼成之时,便是她继任之日’ 江酒看着网络上的声明,气得浑身直颤抖。 那个疯丫头,竟然拿自己的终身大事换血玉。 她怎么敢? 怎么敢? 陆夜白从洗手间出来,见媳妇儿脸色铁青的看着手机屏幕,不禁蹙起了剑眉。 “不是让你别动怒么?又发生了什么事?” 江酒磨了磨牙,将手机往床尾一砸,怒道:“海瑾那死丫头,为了一块儿破玉把自己给嫁了。” 陆夜白一愣,看了看靠在床头炸毛了的媳妇儿,又看了看床尾的手机,有些狐疑的朝屏幕探去。 待看清上面的内容后,他有些头疼的抚了扶额。 果然有什么样的师父就会教出什么样的徒弟,这师徒都一个德行,胆大包天。 “嫁了就嫁了吧,免得再纠缠我大舅子,想想以后要叫她一声嫂子,我脑仁就突突。” 突突你妹。 江酒捞起旁边的枕头朝他砸了过去,“滚。” 她都担心死了,他居然还有心情跟她开玩笑。 “陆夜白,怎么办啊?” 霸总听出了她话锋里的撒娇意味,几步走到床头,附身将她抱在了怀里,“交给我处理。” 江酒顺势圈住了他的脖子,撇嘴道:“你说海瑾那丫头怎么会突然闹这么一出呢?我不相信她会为了那块血玉赔上自己的一生,她一定还有其他考量。” 陆夜白敛眸沉思了片刻,试着道:“海茵家族有家规,继任家主之前必须先成家,她或许是急着掌控权势,所以才妥协的,你不必为她担心,她有分寸的。” 江酒轻叹了一声,“真不知道放她回去是对还是错,那丫头急着上位,我担心她走错路。” “可这条路是她必须要走的,越挫越勇,她想要成为这世上最有权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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