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刺激得一宿未合眼么……
阮昔罕见的没有行礼,神情木然地站在原地。
万中将人带到便退下,门紧闭,屋内只剩两人。
“可出气了?”
殷承景用燃香不断挑拨烛火,直至原本快要熄灭的火苗,再次旺盛起来。
阮昔闷闷“嗯”了一声,破坛子破摔。
她既然敢出手泄愤,就没指望着能遮掩过去。
殷承景侧首,他还是第一次见阮昔这样,不讨好卖乖,只冷冷的站在那里。
“你既挑动德妃出了手,本该得偿所愿,怎么,不高兴?”
阮昔抬眼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
起初,为了让他去灵静宫,阮昔的确使了不少手段,可后来的那几日,完全是殷承景主动去的。
殷帝每走一步,似乎都有他自己的打算。
阮昔从来都看不透他,她隐约猜到殷帝似乎在借机行事,去探寻不到其背后的原由。
她的注意力,都放在娴妃和德妃身上。
原以为能瞒天过海,如今看来,所谋划的一切,竟全在殷帝的掌握之中!
“你早就知道了。”
阮昔轻笑着摇摇头,只觉着一根无形的锁链缠绕在脖颈上,随着殷帝的用力,一点点缩紧。
原来生路早就已经断了,娴妃不过比她先走了片刻而已。
看样子黄泉路上,快走两步还能撵上娴妃。
到时两只孤魂野鬼打作一团,不知会惊呆多少鬼差判官……
阮昔自嘲地笑笑,她曾经那么渴望生,如今死到临头,心情反而能平静下来。
殷承景将燃香按熄:“呵,就你这点小心思……”
这狗皇帝一向臭屁,今日不知怎的,看上去尤其欠扁。
阮昔心头火忽然被挑起来,抛开理智,大步走到他面前:“陛下既如此英明神武,难不成早就知道灵静宫内的秘闻了?”
装模作样,看你还能气定神闲到什么时候?
殷承景斜睨了她一眼:“自去年三月初,那小安子初入宫时,便已知晓了。”
阮昔不知道自己现在什么表情,但肯定呆得和“木鸡”差不多。
“你,你早就知道他们是……”
憋了半天,阮喜还是没能说出句整话来,良久后,由衷朝他竖起大拇指:“陛下真乃神人也。”
心也真不是一般的大。
不管是现代还是古代,被老婆戴绿帽子这事儿,还真没几个男人能顶得住的。
“牢不可摧的铁桶终于肯露出丝缝隙来,孤又何乐而不为?”
殷承景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原本孤还在考量该如何行事,你倒好,办得利落又不着痕迹。”
他将手重重落在阮昔肩上,玩味地盯着她:“真不愧是,孤看重的人。”
殷帝的手掌明明温热,阮昔却觉得浑身冷得厉害。
比方才在冷室里,被娴妃用那怨毒的眼球盯着时,还要阴森恐怖。
她下意识想后退两步,可身体却被牢牢禁锢住,动弹不得。
“既然陛下早有此心,何不直接把话挑明了?”
“呵,是你存心隐瞒,怎么反倒怪孤的不是?”
殷承景手掌微微用力:“胆大包天到如此地步,阮喜,你可真让孤惊喜。”
阮昔强迎上他的眼神,生怕自己刚才听错了。
殷承景之前分明很讨厌谎言,甚至再三警告过她。
可如今听他话里的语气,怎么反倒生出了丝“欣赏”的意味?
什么情况?!
难道之前相处的种种,他也是在演戏吗?!!
“您不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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