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易之被李重润一脚送进贞观殿内,落地姿势如何狼狈暂且不说,单单是浑身血迹就够让殿内的乐人吓得尖叫连连。
端坐高位的女皇面色不虞,其身侧侍奉的大内监一见连声高喊肃静这才让殿内乐人安静下来。
“五郎,你这是怎么了?是谁伤得你。”女皇本就宠爱张易之,如今见他伤痕累累,心中不经有些心疼。
张易之挣扎着起身,一路小跑到女皇端坐的龙椅前,一把抱住女皇的小腿,失声痛哭。
他身上的血迹将女皇的常服染红。
女皇眉间紧缩,但看张易之梨花带雨的模样又有些心软,只得吩咐身边的大内监,“去宣太医。”
大内监领旨退下。
“五郎,你还未告诉朕,是那个不长眼的伤了你?”
“陛下……”张易之声泪俱下,哭得可比先前在外头的李显还要厉害。
“五郎不哭,你且与朕细细说来,朕也好为你做主。”
“是……是邵王……”
“邵王?”
女皇满脸错愕,想着重润那孩子最是宽仁厚德,怎么可能拿刀伤人。
“陛下,臣……六郎他已经死在邵王手里了。”张易之说完这话又是嚎嚎大哭,哭得不能自己。
女皇觉得张易之出去一趟怎么就得了癔症,抛开李重润性情不谈,她还没老糊涂呢。
她亲口下令将李重润杖杀,即便如今没死,那也已经打了个半死不活的,怎么可能提刀杀人又伤人。
“陛…陛下,您可要救救臣,臣不想死……臣还想陪在陛下身边,为陛下吹奏鸣曲……”
张易之哭诉的多了,女皇就觉得聒噪,转而厉声呵斥其闭嘴。
张易之委屈又不敢顶嘴,只得默默坐在哪儿,等着太医过来为自己包扎伤口。
另边,出殿门的大内监被堵在殿口。
“皇祖母这是给那个狗东西宣了太医?”李重润见大内监出来就知道便宜奶奶给那个面首叫了太医,“您也不需要去宣召了,父王方才叫过了,现在应在来的路上。”
大内监见李重润言行依旧,便壮着胆子劝说:“殿下,趁着陛下尚不知情,还是先找个地方躲躲,等风头过了再回来。”
“多谢公公好意,但本王不打算躲。”李重润有一身内力傍身,加之身在末日多年的经验,在洛阳宫内杀出一条路,并不算是什么难事。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祖母是当朝陛下,她要想抓本王,有的是人给她提供情报,到时被抓回来,岂不是死得更难看。”李重润轻笑,随之又变成自嘲,“为了这两个狗东西,皇祖母要本王与妹夫的性命,那本王要了张家兄弟的性命倒也没什么不妥,毕竟这叫一命换一命。”
大内监听着这话就知道这事不能善了。
“公公在这等太医过来,还是随我一同进去?”
大内监神色自若,躬身道:“老奴赔殿下入殿。”
李重润轻轻一笑,迈着步子进了贞观殿。
李重润人刚进去,就听到张易之正央求女皇给他弟弟报仇。
“张易之,本王送你进来这么久,怎么还只说到这?”李重润进来时并未带上唐刀,即是如此,他身上散发的杀伐之气让张易之瑟瑟发抖。“本王记得只是砍了你手,可没对你舌头做过什么。”
恐吓完张易之,李重润拱手行礼,“皇祖母,孙儿给您请安。”
李重润叩首请安后抬头的那一刹那,让女皇忆起年少时初次见着那人的场景。
那人也是这般霁月清风。
“重润,五郎,六郎可是哪儿惹恼了你,要如此对待他们?”女皇慌神,须臾之间又恢复到原样。
李重润没好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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