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妈妈叫他们,芦柑和橘子拽着小屁屁往妈妈怀里扎。岳崇岭脸上闪过一丝无与伦比的落寞。
他看着对面年轻的母亲。
夏燃已不似昨天在迎宾宴上的精致妆容了,而是普普通通刚洗的脸颊,什么护肤品都没有用,脸上还有清凌凌的水珠,她扎着马尾,头发黑长顺滑。额上是布的发箍,这样越发显得她额头光洁饱满。
整个气色洋溢着青春,精神,还有一种知足和平淡。
年轻的妈妈今天比昨天平静多了。
若说昨天她身上的女王气质带着一种碾压众生的气魄,而今天,她就是个地地道道的娴静母亲。
她身上的烟火气息让岳崇岭忍不住想到了亲情。
他的老伴五十年前就没有了。
他一个人旅居国外一辈子。
他一生盼望的也无非就是自己的后代,后代的后代,甚至于四世同堂当然最好,一家人在一起吃吃饭,看着孩子们在院子里闹渣渣。
人生如果有了这些,还渴求什么呢?
就像刚才,两个带着尿片的小家伙,虽然对他颐指气使,却像把岳崇岭带年轻了十岁,让他觉得生活真有盼头。
再活八十年他也不觉得多。
他在夏燃身上看到了生生不息无与伦比的坚韧。
反观杜秋萍和程小艾。
四年了,杜秋萍的嘴一直都很甜,可岳崇岭从女儿身上看到了那股子争强好胜里的扭曲,尤其外孙女程小艾身上这种扭曲的性格更为强烈。
就好比,一个人一直都吃不饱饭,饿的前胸贴着后背,饿透了,即便后来能吃饱饭,可他依然习惯于吃撑,吃到吐,还是要吃。
那是一种扭曲的贪婪。
岳崇岭只从杜秋萍和程小艾身上看到了这一点,夏燃却没有。
;夏燃!杜秋萍一边双手搀扶着岳崇岭,一边叱喝夏燃:;你是怎么教育孩子的,小小年纪,一点规矩都没有,竟然如此冒犯老人。
夏燃平淡的看着岳奇隆和杜秋萍:;对不起,我代孩子们向您道歉。
两只小东西萌哒哒的看着岳崇岭。
盛橘子还在对岳崇岭笑,小嘴里一边流口水一边喊道:;咬爷爷笨笨。
;爷爷是太笨了,没有你小脑袋瓜聪明啊。岳崇岭苍老的语气受宠若惊的说:;孩子们实在太可爱了……
;爸!杜秋萍在身后阻止。
岳崇岭这才将内心的情感隐埋起来,他沉肃了一张脸看着夏燃又看着夏家小院:;没错,这里就是我当年书童的小院,应该是他爸爸妈妈的小院,后来流传给了他。
夏燃点头。
看了看身后一众陪从,站在后面最不起眼的角落里,她看到了瘪犊子一般的岳家五兄妹。
从昨天到今天,岳家五兄妹在云溪的优越感几乎丧失殆尽,不仅如此,他们的脸面都也没有了。
可岳氏大宗祠一直都由他们打理,所以岳老爷子来扫祭,他们也有幸跟着。
夏燃平和的问岳老爷子:;老先生,这个院子是当年我太外公太姥姥留给我外公和外婆的对吧?
;没错。岳崇岭承认道。
;我有地契。夏燃说。
;是吗,地契那么老的物件到现在还保存着呢?岳崇岭很惊讶。
;只可惜您孙女……夏燃看着岳五品:;我跟岳五品小姐说明我是夏家的后人,以及我拿了地契给她看时她并不承认,后来我是花了七十万买了我外公的小院,对吧岳小姐?
岳五品:;&hel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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