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溪,字雨亭。
当年取名的时候,家里的老母亲还拉着他去镇上最灵验的算命先生家中卜过一卦。
费用是一斤猪肉,三两黄酒。
这对于贫困的刘家人来说,可是笔天大的开销。
算命先生说他五行缺水,给他取名刘海,说是日后定能飞黄腾达。结果第一年考秀才,刘溪便落榜了。
后来才知道,那算命先生是个瞎子。不光瞎,连私塾都没上过,是地地道道的没文化。
读了书的刘溪,就赶紧把“海”字,改成了“溪”字。
做人,不能太高调。
五湖四海,那是皇帝老爷的江山。平民百姓,做条小溪流也就到头了。
改完名字后,果然就中了秀才。但是到了考举人的时候,又落榜了。刘溪咬咬牙,给自己取字“雨亭”。想着水太多了也不成,做个屹立于大雨中的亭子,搞不好还能救苦救难,积点阴德。
好家伙,字一取完,此后的仕途便顺风顺水。不光高中状元,还一路做到了礼部侍郎。
这等际遇,对于一户贫困农家出来的孩子,简直是几代人都不敢想的福报。
直到上了化阳山,见到了那位大名鼎鼎的道家天师,好运气似乎一下子就用完了。
随着大口鲜血染红了身前石阶,往日的一幕幕飞快浮现在刘溪脑海之中。想当初,本状元是何等的年少有为,意气风发。到头来,竟要客死他乡?
累累若丧家之犬,还真他娘的给人说中了!
轰!
结界终于破碎,长达半丈的字帖缓缓飘落,悬停在刘溪的头顶。
“哼,我说过,就凭你,可挡不下本庄主的拳。炼气士,也分三六九等!”
公孙烬自屋顶落下,看着那早已昏迷过去的读书人,冷笑连连。
正是因为此人的阻拦,让他平白耗费了数个时辰,简直可恶。
回头看了一眼远处的数千禁军,男人摇摇头,往前踏出了一步。
都是孬种罢了!
“公孙烬,他是大德皇帝的宠臣,你若杀他,便是闯下滔天大祸。有什么仇怨,我刘运一人扛着。”
泰和殿中央,少年皇帝赶紧冲上前,生怕公孙烬发难,一拳打杀了刘溪。
且不说刘溪与自家师傅的关系,光是那大行令的身份,就非同小可。大德王朝的使臣若死在后昭国,来日大德皇帝追究起来,莫说是神机山庄,整个后昭都得倒霉。
“死到临头还想着别人?小子,这可不是当君王该有的性情。不过大端王朝也好,大德王朝也罢,我公孙烬想走的事情,没人拦的住。你偏不想他死,我偏要让他亡。”
男人狞笑,抬起右拳高高落下。
砰!
震耳欲聋的撞击声,响彻整座泰和殿。尚在二十步开外的刘运,瞬间被一阵冲击波震得连退数步,差点坐到了地上。
随后再看,悬停在刘溪头顶上方的那卷字帖,显化出了无数道人的虚像。正是这股神秘的力量,护住了他的肉身。
公孙烬一拳无功,皱了皱眉,却也没再出第二拳。
寻常炼气士,即便有筑基期修为,也很难凭借一己之力布置下阵法结界。更别说,抵挡住一位玄窍境武夫数个时辰的进攻了。
眼前之人的修为显然没那么高,唯一的仰仗便是那卷书帖。
其实公孙境早已于暗中摄拿帖子数次,但都无果。按理说,一个玄窍境武夫的内气,即便是个两百斤的壮汉,都能轻易摄到面前来。可那小小的一副字帖,竟巍然不动,重若万钧。
到了公孙烬这等修为的武夫,神明开窍,已有那心血来潮的本事。知道眼前的字帖非同小可,绝不是自己能够染指的,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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