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叶辰说话,那孙县令猛地一激灵,向着叶辰躬身道:“下官在。”
叶辰打量着孙县令,这位三十出头的年轻人暮气沉沉,眉宇间满是风霜。一眼瞧过去,似乎只是个碌碌无为的底层官僚。但叶辰却分明从对方白色的气数中,隐约窥见了一抹青色。青色气运可为公伯之爵位,那就是从一品或正二品的官职。
“你胜负宏图之志,却无人重用你,是以整日自怨自艾以为要在县令任上终老一生。”叶辰言语仿佛敲击在孙县令的心头,“你可知这是为何?”
“下官……下官……”
孙县令躬着身子,慌张的抹着鬓角的冷汗,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说何是好。半晌,他才勉强说道:“下官才疏学浅……实在是不堪重用……”
“才疏学浅不堪重用?”
叶辰眼角有着些许笑意,这位孙县令中进士时的策论,叶辰倒是翻过几页。虽然称不上何等惊世的才华,却也绝非凡俗之人,哪里是什么才疏学浅之人。他轻哼一声,似笑非笑的说道:“孙县令就不要装糊涂了,你不得提拔,无人重用无非是朝中无人罢了。”
“这个……”孙县令一时语噎不知如何回答。
“你如此大费周章的将叶某邀请过来,无非是想找一个靠山而已。”叶辰轻描淡写的说道:“既然要落入俗流,又何必支支吾吾不敢言语?”
孙县令万想不到叶辰会直接将事情提出来,上官每到一处,地方官必定认真接待。这么一来,双方也算是熟人了,朝堂上相互应衬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这也是官场上常见的手段,
孙县令先前不屑于为之,也无钱为之。但这会年岁渐大,实在不甘心剩下二三十年仍在县令一职上终老。他只得咬咬牙,将自家的田产买了,东拼四凑得了十万贯。打算待叶辰离去时,再偷偷摸摸的将这十万贯奉上。
“国师为国辛劳,区区薄礼还请国师笑纳。”
孙县令哆哆嗦嗦的从袖中取出一叠交子,慌忙双手奉上。叶辰瞥了一眼那叠交子,每张五千贯,二十张刚好十万贯。叶辰并没有接下,挥了挥手示意孙县令将那叠交子收回去。
“十万贯,”叶辰啧了啧嘴,禁不住赞叹道:“县令好大的手笔啊,不知刮了几层地皮。”
扑通一声,孙县令跪在地上面色苍白,慌张解释道:“这是小人变卖自家田产所得……”
“好了。”叶辰轻笑一声,打断对方的解释,悠然说道:“县令就不必解释了,本座知道你为官清廉,否则也不至于七八年不曾升迁。”叶辰敲了敲桌案,一份册子凭空凝显出来,慢悠悠的飘到孙县令面前,“孙县令看看这东西。”
孙县令一头雾水的接过册子,粗看一眼不由得咦了一声,“孙衍平,桃源县县令,品性中上,能力中上,治县六载,凡八十七案……”
孙县令惊诧的发现,那小册子上竟详细的记录了他的家事、能力从中举到如今一系列的大小事情。近半年的事情,甚至细致到连自己说了什么话都记录了下来。那册子的最后一页,分明盖着大宋镇抚司衙门的大印。
“镇抚司考评了你这些年的情况,应该还算不错。”叶辰缓声道:“实际上,你根本不用送什么礼,攀什么人脉,因为至多半年你就会升迁。”叶辰拍了拍孙县令的肩膀,缓步出门。来到院落中部,他身形逐渐变淡,在孙县令惊诧的目光中消失而去。
“不过你管理手下很有问题啊,衙役中竟然有铁掌帮的人。”
孙县令怅然若失的回座,心中感慨万千。知道自己本就会升迁,却给国师送了礼,孙县令也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忧伤。叶辰的身形骤然在周遭响起,孙县令猛地一惊小心翼翼的望向四下,却见不到半点叶辰的身影。
“你刚才叫来的那个艄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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