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芯兰看了霍静芳一眼,霍静芳点点头,关芯兰开始尾尾道来……。
原来是关芯兰的弟弟,也就是关大学士惟一的嫡子关钧,几日前被狐朋狗友骗到赌坊里输了八百两银子。关大学士一世清贫,府中开销全靠嫡妻为数不多的陪嫁产业度日,对于关钧的日常开销都是有规定的,他哪里能一下子拿出八百两银子还赌?但的确是自己输了赌,不得已按了指印画了押,说好的半个月内还清,谁知赌坊出尔反尔,次日就拿着欠据到关府要账。纸包不住火,府中夫人被气昏了好几回,关大学士付了八百两赌资,责令儿子滚回甘州老家去。理由是他沾了赌,将来再好的前程都会被他给毁掉,说不得还要连累家里,除非他能将那八百两赌资以正当的手段要回来,否则就必须离开京城。
“关大学士府上一世清流,子孙沾上赌真是件很丢脸面的事,也不能怪关大学士那么生气。”岳云眉听了半天,评价了一句。
关芯兰却摇了摇头,含泪言道:“我弟弟是个非常上进的,正准备今年的秋闱考试,他也是看书看得呆了,一时没经得住诱惑才做下这糊涂的事,我知道他是真的知错了。要是我能拿出那八百两银子就好了,这样他就不用回甘州老家了。”
书香清流世家,最忌讳赌与嫖。若真如关芯兰所言她弟弟上进,怎会不知这个忌讳?若是明知故犯的确无可救药,但他在准备秋闱考试这个节骨眼上出事,倒是被人引诱的可能性较大些。“关姑娘,你怎么知道你弟弟是被人引诱进赌坊的?”
关芯兰提起手帕抹了抹泪,那手帕一角绣了一朵兰花,那兰花绣得也很别致,是紫红色的,瞧着清丽却又不落俗气。“我弟弟说的,他说那日他与几个同窗在外头吃了饭,喝了几杯果子酒,脑袋晕晕呼呼的。有人提议到赌坊去碰碰运气,他是不愿意去的,可是那几个同窗只说他陪着就好,不必他下场赌。我弟弟自幼循规蹈矩,没进过赌坊,想着只是进去看看不碍事便跟着去了。开始也的确只是看着别的同窗下注,后来不知怎的自己也开始下注,那天他赢了四百两银子,高兴坏了。不久后那几个同窗又邀他去赌坊玩儿,想到之前自己赢了那么多银子,阿爹的生辰又快到了,他便动了歪心想赢些银子给阿爹好好买件生辰礼,也就是那次,他输了八百两银子。”
这明显是有人做局啊!
“要是你弟弟想着给你阿爹买个便宜点的生辰礼,哪儿会有这八百两银子的事?”岳云眉表示很遣憾。
霍静芳则道:“我给你八百两银子,你先拿去应应急,让你弟弟留在京城再说。”
“这到是个法子,关大学士说让你弟弟用正当手段拿回那八百两银子分明就是难为你弟弟,赌坊我是没去过,但那些赌徒卖儿卖女还债的折子戏却是没少看。”岳云眉吃了口茶,有些烫嘴,又搁下了。
关芯兰摇头拒绝了,“芳姐姐,我阿爹说了,必须是从赌坊拿回来的才算。”
“给你银子拿回去便是,你阿爹还能分清那银子不是来自赌坊?”霍静芳问出心中疑惑。
岳云眉同感。
苏瑜到底是多活一世,见识比这姑嫂多些,“你们有所不知,赌坊赢了钱要记账,输了钱也是要记账的。赌坊输出去的钱到了赢家手里,会有一个凭条,不然赢家出赌坊门时会被守在门口的打手刁难,有那个凭条就好办多了,直接给打手看了凭条,自然就放行了。阿芳这主子是不错,但没有赌坊的凭条,关大学士肯定会质疑这银子的出处。”
霍静芳看向关芯兰,关芯兰点点头,显然她是知道的。
岳云眉崇拜的看着苏瑜,“阿瑜,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
“阿瑜,你懂这么多,有没有法子帮帮兰姐儿?”
霍静芳一问,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苏瑜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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