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笑,“女子嫁人是女人的第二人生,妹妹们还没开始,不用着急,而且她们相的是门当户对,所以也不用在此出风头。然廖静宜二人搏的是一丝希望和难得的重生,当须尽力显露。”
“……”
纱亭中陷入一阵静默中,她们却不是理解,而是更加疑惑的莫名其妙。
“嘁,一堆歪门邪道的破道理。下回再办宴席,可得明文规定一番,不然又跑出些个无知疯妇,坏了所有人的兴致。”有人道,
我不予辩驳,只喝着小酒,吃着点心与一旁李君梅谈笑风生。
过去两刻钟后,陈馥芳的画作衣裳做好了。衣裳布料足有三丈,铺陈开占地十来个平方,烟波浩渺的山水连绵起伏、气势磅礴。
开始不屑的有一些人不由自主的发出叹声,但终是没有说出来。直到陈馥芳执起腕粗的狼毫笔在偌大的裙摆上挥洒写了一首名诗——
《念奴娇》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
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
乱石崩云,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
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人间如梦,一樽还酹江月。
初初没人意会过来,卫良衡受了我的意思去帮忙助势,带着几个同窗过去只稍稍瞟了一两眼,瞬间失态的惊呼。
“绝,太绝了!好字,好词!好!”
不消一会儿,鸿蒙学院的学子们一拥而上,把那首苏轼的千古绝句大声朗读出来,引起一阵阵轰动。
“敢问这诗是女郎所著。”
陈馥芳摇头,“借用一位文人的。”
“谁?哪个?”
“不可说。”
说完,她执笔写下落款,诗著:无名氏。
然他们却是不信,不知几番议论后把目光全转向了我,以为是我故弄玄虚。
我不得不严肃的摇头否认,”别盯着我看,真不是我。”
那次借李白的诗是被逼无奈,这次怎么也不能欺世盗名的借苏轼的,反正无从考证,你们爱猜便猜!
一旁的廖静宜飞针走线,神情专注、心无旁骛,因为在世安府练过无数次,所以裁剪收线的动作十分利落潇洒。
她是廖家不受待见的庶女,字认不得多少个,也没学过琴棋书画,唯有绣活拿得出手一些。
这段日子,她一双手几乎全是针眼,夜里也没休息多少,眼睛下方若不是打了粉,黑影很明显。
没有谁能随随便便的成功,什么机遇、什么幸运,都得自己努力了,方能让人看得到,才能从别人那里得到机遇和幸运。
时间一点点过去,随着陈馥芳诗画收尾,几乎所有人都在关注着。
微凉的天气,我看见廖静宜额头上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珠,习习的风吹乱了她的发丝,婀娜的在她脸上撩动着。
极致的黑衬托出晶莹剔透的白……加上她认真的神态,简直美不胜收!
有些个春心萌动的少年不禁看的呆了。
我想若是陈馥芳没有毁容,估计会更加惊艳,但她缺的不是容貌,而是一份自信。
“哗”的一声,不知不觉中,廖静宜将衣裳做好了,与陈馥芳二人抖开,衬挂在一个木施架上。
“逶迤江山,如诗如画,霓裳虹绣,仙逸飘飘。”
“这衣裳怕是一般人也穿不出,气势真是恢宏。”
“唉,不过可惜了!”
“可惜什么?才便是才,与她身份有何干系?自古怀才不遇的能人异士比比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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