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莫要以为占着华……华老太君,就横行霸道!哼!”
“你季家在荆南暴乱,是罪臣,你还敢横行霸道,我为什么不敢?你欺我辱我,我尚且可忍,但你侮辱我夫子,我没剐了你的皮,算是好的了!”
……
几番你来我往的辩驳争论,郝太夫人叫人把夏雨、夏晴几人扶起来,还开口笑说华夫子收了个好学生。
太子妃悻悻的再没得由头针对我。
季明悦是落毛的凤凰不如鸡,受了一顿骂,又让郝太夫人遣回了自个儿的座位生闷气去了。但也是个倔强的硬骨头,换作别人怎么也得委屈的哭诉一番,她倒是傲横的昂着头维护着自己最后一点尊严离开的。
“来的时候,老姐姐还说不愿与我这老婆子一起坐,嫌那皮猴子太能惹话题,怕引火烧身。”郝太夫人看向我并调侃华夫子,“这会子来做什么?怕我护不住她?”
华夫子握住她的手,“这孩子脾气忍不住,被金夫子和我给惯坏了。唉,闹这一场,其实丢人的是我,怎么也不该她背了恶名声。”
洪老夫子沉着脸瞪我。
我摸了摸鼻子,心里琢磨着她们与郝太夫人的关系。
几人一辈子的沉浮,老到行将就木,情分肯定有的。
华夫子与亭中诸位寒暄了一会,便告辞去隔壁。我作为学生,理当得送一送。
到了纱亭背面环绕的一条宣廊上,洪老夫子背着手,一双老眼死死盯着我,“小丫头,信不信老夫将金夫子请回来,天天拿鞭子抽你个无法无天的混皮子?”
“洪老夫子,您请,我太想他老人家了!”
“油嘴滑舌的,你真是吃豹子胆长大的不成?”洪老夫子气呼呼的,嘴角胡子都吹起来了,“谁教你说老夫的?”
我吐吐舌头,一把挽住华夫子的手臂,“您难道不是吗?我都亲眼瞧见您的儿孙欺负华夫子好几回了,华夫子为了您每次都隐忍不说,您怎生半点也不心疼您的女人?让她跟着您受一辈子苦?”
这话十分逾矩。
别说洪老夫子,隔得不远的几个碧纱亭中也传来几声被震骇的喷“血”惊呼声。
“这瓜娃子,太敢说了!”
连“瓜娃子”的称呼也形容上了。
我就是故意的。
他们都觉得自己素养高,忍辱负重彰显品德,偏把所有不能承受的推给华夫子,叫我实在看不下去。
“难怪那时金夫子天天要打你,便是老夫也忍你不得!”
洪老夫子转身从树杈上扯断一根枝桠过来抽我,
我提起裙摆左右跑着躲避,一边做鬼脸一边故意道:“打不到,打不到!哈哈……您老干嘛恼羞成怒?不就是我戳中了您的要害嘛!您当初要是立场坚定,为华夫子正名,也不至于儿孙们心不齐,让季家的人诱惑了去!家事国事天下事,齐家治国平天下,洪老夫子疏忽了家室,晚节只怕要载在家人手里呢!”
洪老夫子脸气红了,捂着胸口喘粗气。
纱亭里有人干脆撩起帘子来瞧。
制国法承国学的国人楷模啊,被我这样贬损,可不叫人惊奇又新鲜。
“夏颖你个泼皮无赖。”他唾沫都喷出来
我摇头晃脑,反讽回怼,“洪老夫子情操高尚。”
情操高尚就该更懂夫妻之道,为父为家主之道。
“身为女子,你还有半点礼仪尊卑?”
“身为国之楷模,您老人家当要给家人、世人一个好榜样!”
洪老夫子不敢往下再骂,因为他晓得我什么都敢说,而且越说越会掀他的老底。
“哼!”他面子挂不住,狠狠的扔了枝桠,甩袖离开。
华夫子追来拧我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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