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
在外人眼里,他是一家之主,儿女孝道,你外嫁的女儿不必时时掂量着,你哥哥呢?他可是要科考入仕的,孝道一压,你爹向着温氏,将来半知还不是得束手束脚的被温氏拿捏?”
“我断不会让温氏得逞的。”
堂伯母摇摇头,意思是她说的重点不是这个,“小颖,你非常聪明,却容易执傲。你的防备敏感往往会忽略时候根本,敢爱敢恨固然好,可对着原本一家恩爱和睦的家如此,能有花好月圆?
那纤芸是个能干的,为什么认真带了这么久的小丫鬟,轻易被温氏策反倒戈了?因为这家不像个家,她们无所依无所靠,只能看到谁的好处就帮谁办事。”
是啊,世安府不也是这样?主仆不分才混乱不堪。
一席话犹如醍醐灌顶,让我瞬间就明白过来。
我从未想过这个堂伯母会有这般的见解,以前谁劝我,我都不置可否,她却能一语中的。
“堂伯母应该早些劝我!”我怅然道,
堂伯母笑了,笑起来时,眼睛眯成一条缝,显得格外和蔼又亲切。她不常笑,表情总是中规中矩的客气又疏离,这次给人感觉很不一样。
她戏谑道:“之前我若说,小颖可会信我一句?不会觉得我是心怀鬼胎?”
“我……”我无言反驳,
确实不会信。
当初孔嬷嬷都拿我没办法,这堂伯母可真是深藏不露,难怪能和堂大伯携手将一穷二白的家慢慢扶持起来。
莫大牛被夏侯明关到了柴房里,纤芸将吴谨思等几个护卫唤到院里,当着夏侯明的面,把温氏身边得力的两婆子和她这些日子带的几个小丫鬟狠狠打了二十个板子。
哀嚎声时起彼伏的响了一阵,温氏在夏侯明面前哭,上演一出主仆情深的画面。
纤芸也不是傻的,跪下铿锵道:“老爷明鉴,妾乱家室,纵恶仆行凶无端伤人,下药迷晕护卫,此乃大罪。放在哪户人家都要发卖扔出去的,但今日夫人不愿有再多事端,遂只罚了这几个恶仆二十板子。”
说完好一会,没听见夏侯明的声音,温氏许是理亏,没再多说。
晚膳大家没聚在饭厅里吃,而是各自在屋里用过,夏侯明倒也没歇在东厢温氏那里,而是一个人关着门在夏半知屋里,连半盏灯也没点。
我让纤芸的一通敲打,还是起了点作用。虽没消除他对娘的介怀,但至少也让温氏在他心里打了折扣。
“姑娘,满月姑姑来了!”
我正要整理一下心情和仪容去见见夏侯明,听堂伯母的话去沟通沟通,翠花从外头喊了声。
棉帘一掀冷风灌进来,我回头便瞧见满月一脸风尘的促喘着进屋,急急行了个礼,“夫人,公子申时末才回府,得知夫人娘家出了意外,即刻吩咐奴婢赶来。夫人无事?”
我微笑的摇头,“没事,正好在路上碰的巧,晚一些就悬了。”
即便权位再高,出了人命就不好应对。
温氏就是个咬到肥肉的疯狗。
原本心里对周槐之的一点怨气顷刻消散。
他也是好心,大概没想到温氏会拿莫大牛做妖翻身。
周槐之回府后得知一出事,派她领了四个人来帮手,因为事关长辈的隐私,不便亲自来过问,才没亲自来。
院里四下只点了一盏廊灯,走出门冷飕飕的。
满月从候着的丫鬟手里接过一件品月色缎绣玉兰飞蝶纹披风,急忙过来替我披上系好带子,在隐隐绰绰的昏黄灯光下,也能瞧得出绮丽多变的流彩色样。
我摸了摸里头软和和的绒面。
这种细软又长又厚的绒,怕是很难买到!
“这衣裳没见过,新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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