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月使唤不动,在外头偏角石头块上磕瓜子儿生闷气。翠花则好奇我昨夜使了什么法术,让本来怒火中烧的周槐之片刻就眉飞色舞、精神奕奕的。
“昨儿真是吓死了,细月、满月姑姑差点儿绷不住要冲进去劝说拉架,没想下一瞬就传来公子的笑声。一惊一乍的,太刺激了!”
我趴着身子歪头接了她递来剥了皮的葡萄吃完,才戏谑道:“嘿嘿……等你嫁人了,我好生教你!”
翠花脸红脖子粗,“姑娘不许拿这个打趣奴婢,奴婢说了一生陪着您的。”
“陪着我也可以嫁呀!”
“姑娘!”
她恼火的扔了手里在剥的葡萄,气呼呼的出去了。
满月从外头办完事回来,说廖美人要见我。我想也没想便撑起发懒得身体,去披霞阁边上走了一遭。
廖美人烧了一天一夜,嘴皮都干的翻起来,见我进了屋子,要爬下来行礼,我过去将她推了回去。
“夫人,您说的话还算数吗?您还带我去芳华宴吗?”她说的很急切,
“你这样子,怎么去?”我摇头,“你别急,我还有其它法子让你们重获新生自由。解决了你们这些麻烦,我以后也轻松点。”
“夫人,您带我去!芳华宴还有九日,我一定会好的。陈美人都那般模样,你都允诺带她去,我的病只是个小问题。”
我斟酌了一会儿,毫不避讳的说:“其实带你们去,我并非是要给你们找下家,让你们去正常人家过相夫教子的日子。若你是个明白人,就会晓得那种妾室改嫁的几率几乎不可能。”
她惨白的脸更加白了。
她们这样毫无希望寄托的女子,能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自然会燃起一点斗志来拼一把。
而我如此说,不是想打击她,而是丑话说在前头,以免误会。
所以我继续道:“这个世道对女人太不公,不过像你们原本家境算不错的,按照高嫁低娶的风俗,你们原也该嫁个好人家,却被无辜牵涉到世安府做了见不得人的妾,委实也可怜。”
廖美人颓废无力的瘫躺下去,眼睛里失了光泽,脸颊滑落两道浑浊的泪水。
不管她抱了多大希望和寄托,还该要打个预防针,不然才踏出去的脚步,又得寻死觅活。
我说道:“你们想再嫁,肯定是异想天开的事。就算你承受的住流言蜚语的恶骂中伤,那娶的人家未必肯。是不是?”
廖美人嚎啕出声,口里不停叨叨着怎么办。
感觉脑仁疼,我揉了揉额角,斟酌着不知怎么劝她。
府里六十几个女人的安排着实令人头疼,若置之不理,将来太子登基,定不会接入宫中,给文人臣子们口诛笔伐的借口,胡美人仗着安阳伯爵府、胡申那泼皮和大学士府的关系也许有半点机会,她们……嘿,悬!
这么多女人堆给周槐之,可有安宁日子过?
儿女都要遭罪。
小毅有米管家、有太后留下的人全力护,我和周槐之的孩子呢?
廖美人开始哭诉自己的遭遇,
“呜呜……我累了,累了!这样的日子,每天都像是在等死一般。她们说我是没下限的马屁精,可我想吗?
我是京畿督办大人廖府庶出的女儿,从小就在主母底下讨好过日子,姨娘死后,我什么存在感都没有。长大了因为生的好看,总是被姐妹下人们欺辱。后来主母给我相了个穷酸才,我心恨委屈,那酸才家无片瓦,还有老爹老母弟妹一群要伺候,我心甘吗?因我是庶出就如此待我?我恨这世道不公,可又无可奈何。却在那希冀渺茫的时候,让我碰上了他……
天晓得我听见别人唤他殿下时,我有多兴奋,所以使劲浑身解数勾住殿下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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