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夫人要为你做主,你也不能空口白话定别人的罪,是不是?”
“是呀,也得叫人瞧上一眼,方能为你求公道嘛!”
身边人劝了好半天,陈美人也没动,若隐若现的黑纱下,那双眼带着犀利又尖锐的讽刺扫过那一群人,才定定的落在我身上,便是一分也没挪去周槐之那边。
“你当真能为我讨回公道?”
我“嘁”了声,“那你还能如何?让你的丫头婆子继续在府里闹?”
陈美人一顿,不晓得是被她们气着了,还是被我激怒了,手颤抖了好一会才掀开给我们瞧了一眼。
看见她一脸红斑,眼睛都肿的眯成一条缝,我惊讶出声,“陈馥芳,你是去掏了马蜂窝吗?”
陈馥芳一跺脚,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你、你就是是故意的!故意捉弄我!呜呜……你们会遭报应的!”
崔美人喊来个大夫查了一遍,那大夫是府里养着为美人们诊病的,年岁有七老八十,耳聋又眼花,走路颤颤巍巍,拿着陈美人的手摸了老半天,刚要问是不是什么病导致的,他苍老嗓音一开,“换一只手。”
我无语的撑着脑袋看周槐之,“槐哥哥,你能不能找个利索点的人来,时间很宝贵的。这老大爷只怕看到死也不晓得是陈美人生了什么病。”
周槐之深以为然,让赤八把府里的另外一个张大夫请来。
张大夫也年过四十,但检查不过半刻,就说是中毒。又拿来买的胭脂盒仔细分辨,说是里头加了齿苋红秋花的花粉。
好生僻的名字。
“什么毒?”
“食用者轻则腹痛难消,重则毙命。皮肤触及处红肿发烂,因为带有酸腐性,所以即便是治好也会留下红印。”
张大夫言简意赅的解说完,陈美人惊退两步两眼一翻倒在地上再也没起来。
“呜呜……太歹毒了,不过是去芳华宴,又不碍着谁,竟下如此毒手!公子、夫人,求你们为姑娘做主啊!”
伺候陈美人的丫鬟跪趴在陈美人身边,又伤心又愤怒。
“这东西哪里生长的?如此吓人?我怎么从没听过!”来瞧热闹的美人中有人问道,
张大夫淡淡道:“是西北荒漠上的草植,长于岩缝中,数量稀有,浓郁的香味以诱捕蝇虫为食。”
这样一解释,所有人神色都变了。如此稀有的东西,岂是一般人能有的?
整个世安府有这般财力和能力的,除了周槐之和喜欢研究药和毒的叶雪莹,便只有胡美人了。
周槐之不会无聊去害个女人,叶雪莹被禁足,一举一动都在周槐之眼皮底下,所以……
可胡美人为什么要下大本,用如此手段毁了陈美人?
我转头看周槐之,他正好抬起眼皮看我,意味不言而喻。
梅娘子管的人私下昧银子是一件事,这下毒就是另一回事,却是不能往下查了。
“夫君,这事如何了?”
他搓着手指尖,“你办!”
底下承露院的丫鬟婆子哭成了泪人,本就没了指望,如今更加绝望。
我回头,发现一旁的崔美人勾了勾唇角,幸灾乐祸的斜眼看我。
原来她早知道了。
我沉了沉声,问:“这胭脂经过了几个人的手?”
底下没人应。
我冷眼扫向梅娘子,“你说。”
梅娘子一愣,垂下头答道:“这事昨儿半夜里就开始闹的,崔美人也来回审几遍,是巧儿丫头托根子出府买的东西,根子直接在胭脂铺里买的,回来就交给了巧儿。巧儿拿去承露院,陈美人身边的婆子和丫鬟都经手的。”
“巧儿是谁?”
陈美人身边的一个丫鬟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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