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婆子眼中的得意凝住了,好一会儿才反驳道:“夫人头天管事,却睡到日起三竿,怎赖我们没办好事?我们也是将将才闹明白要找夫人,夫人倒是要推卸,拿捏我们的不是吗?”
“拿捏?”翠花嗤声,“哼,你们签的是死契奴仆,便是要拿捏,也是夫人的权利。夫人说了,午饭安置出来,你们继续留下,办不好就滚!满月姐姐已经出府去牙行了,你们看着办!”
各院来的大丫鬟和婆子幸灾乐祸的看着我和厨房的人闹,吴管事倒会审时度势,瞧我老神在在的,打不定主意要为崔美人作势逼宫,还是“良臣另择主而事”,索性沉默的立在一旁。
我佯做听不到,让翠花指令了一通后,就起身出了花厅回房。
这一闹闹到了康园孔嬷嬷那边,曹婆子领着人在她门外一顿委屈的嚎哭,兴许是孔嬷嬷没出门应她们,有几个婆子丫头开始慌了,紧着时辰去厨房里做饭菜。
曹婆子硬气,就赌我不敢发卖她。当牙行来了十来个人,将她们押上车,才惊魂乍起的尖叫怒骂:“你是个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卖我?我要见公子!拿开、拿开你们的脏手,滚!”
牙婆见惯了这种场面,正要绑了人回牙行调教,不晓得为何又一脸为难的拿着先前交接了的身契到了我面前。
“夫人,这买卖……这买卖怕是做不成了。”
我疑惑看着她,不解这十来个奴仆几乎是送给她了,调教转手就可卖钱的,怎么这白白的生意就不做了。
牙婆刚说完,满月就从外头进来,走到我身边递了张纸,看了内容,我也清楚明白了。
雪苑的辛婆子在朝曦院外头指点了牙婆,牙婆才不敢接收的。
一个、两个的,都上赶着给我添堵啊,真是好极了!
我凛了表情冷声道:
“这买卖你既然不打算做,那便算了。细月,你再派人多找几家牙行来,别将她们往一处卖。若今儿我要连个发卖奴仆的权利都没有,我便收拾细软嫁妆回娘家。”
“姑娘?”
翠花惊乍的一呼,我扭头瞪了一眼,她便懊恼的抿着唇不说了。
别人可能认为我虚张声势,她晓得我是来真的。
牙婆犹犹豫豫的将身契又交还给满月,拿回了十两银子带着人离开。
半个时辰后,房间里已经送来了饭菜,另外四家牙行的人也来了,只是在大门外被先前的牙婆一阵劝导,又走了两家,剩下两家进门做生意。
曹婆子身边本来有十几人闹“革命”,经历一番忐忑不安等待,又退缩了六个,所以最终卖了七个,都是堵了嘴巴绑出府的。
“姑娘,你这样卖了公子的旧仆,本就生了嫌隙,定会闹得更不可开交。”翠花在桌边念叨,
我早饿得两眼发昏,边吃边抬眼看她,“去将细月、满月叫屋里来。”
翠花跺脚,转身负气的出去将门外候着的细月、满月叫进来。
“我晓得你们头一天来,有些拘束。或者说认为我是个荒诞胡来又没章法的主子,心里憋着委屈。”
细月、满月两人相视一眼,将头埋下去。
“从今儿起,你们入房伺候,不用小心谨慎的避在外头。我既相信孔嬷嬷收了你们,便是自己人,不用避着防着。”
细月、满月惊诧了一会,行礼应了声:“是。”
两人多少有些不置可否,去年长水痘在府中,我和孔嬷嬷互相冷刀子冷眼的,她们哪个不晓得?而且在我没入世安府前,雀儿已经说起过我不少传闻,虽她们不是偏听偏信的人,但多少受了影响。
出门前,细月犹豫半会还是问了一句,“夫人,您耳朵不聋?”
我冲她笑了笑,“是,不聋。但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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