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同谢韵洁说的,但谢韵洁这回态度有些疏离,没怎么应。
待我起身到屏风后擦把脸的时间,听得她对谢锦劝道:“锦姐姐,定亲的喜宴,你就莫请她观礼了?方才你也瞧见了,她与那位勾勾搭搭的不像话,还谈起了婚嫁,你这要是请她到了我们府中,定是要被人置喙嫌恶的,而且伯母最是憎恨那位的,若是来往了,你可是会被责罚的。”
谢锦好一会没答,我走出去远远的冲她们笑了笑,“你们先坐一坐,我干脆换个衣裳。皇后娘娘脾气大,我被吓得出了几身冷汗,内裳粘着不舒服。”
谢锦笑笑的对我扬扬手,示意我去换衣裳,不必客套。
我从衣柜里找了套衣裳拿出来又转回屏风后面。
“也好,等会不提便是。”谢锦幽幽道了声,
“锦姐姐,她怎会看上了那位呀?好歹是个聪明的,却办出这样的事来。季明悦为何迁怒她,定是因她让那位上心了,嫉妒的。现下她得罪了季家,莫不是想干脆粘附上那位就能万事大吉?可那位府上真真没一个省心的,且皇后娘娘岂能让她做儿媳?”
谢锦默了一会,道:“可我总觉得小颖能瞧上他,不是为了挽住一根救命稻草。因为她压根就不是个趋利附势、见风使舵的人。”
“那是为什么?”
“……”谢锦沉吟片刻,“我觉得她该是真的喜欢周煜。”
“天哪,她脑子被雷劈坏了吗?”
你才被雷劈了。
换好衣裳走出去,她们停住了话头,但谢锦还是隐晦婉约的问我是不是当真要嫁给周槐之,我直言道:“对啊,我早看上他了。”
谢韵洁惊叫一声,要开口劝我,被谢锦拦住了。
后来谢锦也猜到前年周槐之带着他儿子去昌郡祁门县游山玩水、顺便求洪老夫子收徒之时,我和他就牵扯上关系了。
我没否认,她也没多说什么,只言明她是祝福我的,但因为家族,以后便不能再有往来,最后眼中露着深深的遗憾和可惜同我告别。
我知道,她们这是在告别。
谁也不是谁的谁,她们为了家族如此是理所当然。所以我并没有生气或者说什么,一直到送她们出门,我也是浅笑嫣然的。
可孤立远远不止这些。
第二日刚刚用过早膳,金夫子、华老太君听闻了昨天周槐之送我回家在府门口发生的事,急匆匆的相携着又来了,同谢锦一样,他们问过我是不是真要决心嫁给周槐之,得知我的答案,他们也没有生怒,只是流露着难过和恨铁不成钢的无奈。
“小颖,你选择的是怎样的人生,你可明白?”
金夫子来了这么久,一口茶都没有喝,皱着一张褶巴的脸瞪我。
我将他杯里的凉茶倒了,又重新斟了一杯新茶,才点点头道:“夫子,我知道。情不知所起而一往情深,学生不能自拔了。无论荣辱,我甘愿与他共度一生。”
金夫子自从得知太子利用周槐之遮掩恶行的真相后,对周槐之并没有再嗤之以鼻,甚至有些赞赏他的忍耐。所以他叹了叹,“你是个不服管的,为师也管不动了。随你!为师不日就要离京去昌郡祁门县授课,便不来亲自送你出嫁了。”
我惊道:“夫子,您怎么去那种苦寒之地?那里天气太寒冷,您老受得住吗?”
“世道不古,君不君、臣不臣,为师还留在此做什么呢?为师走后,你定要恪守行为,万莫冲动哪!”金夫子写完,抬起枯枝般的手摸了摸我的头,觉得我听不见,对华老太君说道:“这孩子呀,真嫁给了周煜,以后还得惹多少祸事出来啊!”
华老太君道:“您既然舍不得放不下,为何不肯留在京中?”
金夫子叹惜一声,“那日老夫特意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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