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了。”他痛苦的闭着眼睛摇摇头,“夏颖,我胸口好痛,不想做。”
他明明想哭的,但还是忍住了。
“好,不做。”我躺下来,给他哼唱一首遥远的摇篮曲。
夜太漫长了,熬得人心如刀绞。
我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的,当凌晨翠花来敲门叫我醒来时,身边的小毅却不见了。我惊慌失措了一会,却发现枕头边有一条铜质的锦鲤吊坠,细绳编得链子整齐的叠好就在我转头就可以触碰到的地方。
我放下心,也瞬间明白他夜里来过了。
只是……只是不明白他为何要悄悄将这西游楼的信物给我。
外头下大雨了,春雷阵阵的。
不能穿着蓑衣骑马,因为女学的服饰头饰都有规制的,脏了凌乱了要受惩罚,我打了一把伞同夏半知一起走出院子,上街租马车去东城。
雨水哗哗作响,走了一段后,夏半知突然侧头问我:“小颖,你是不是喜欢那位了?你说的那个百倍好的男人,是他吗?”
我微微一怔,没有回答。
这样缄默而沉重的爱意,确实让我的心凌乱了。
“小颖,我晓得你还在介怀,其实……我也在介怀,毕竟荷儿她……”夏半知没将余下的话说完,转而道:“但如今我也将你当亲妹妹,以后你一定要好好的,即便他千种万种好,你是不能与他在一起的。前儿娘来信了,说……说父亲得了上头人赏识,不日就会迁居来盛京任官,娘和夏雨也会一道过来。”
我一顿,“怎么这么突然?”
“你有金夫子提携,拜华老太君为师,鸿蒙学院几位夫子为你作保,所以有人去捧父亲,并不奇怪。”
“谁捧的?”
夏半知摇摇头,“只晓得是盛京里的官差送去的举荐信。”
我拧眉想了一阵,却想不明白会是谁。但我觉得不会是周槐之,因为他曾劝我离开盛京。
“小颖,如果父亲真在盛京授了职,我……我与你若要前程似锦,必须认祖归宗,你如何决定的?”
即使挑着商铺的屋檐下走,裙摆上还是沾了不少溅起的泥水。
我怅然的望着朦胧雨景中楼宇房屋一会,看见有一辆马车朝我们这方过来,看见那个大胡子后,才冷冷说道:“随你!你既然这么问,就是心里做了打算的。但娘呢?你置她于何种境地?”
说完,我朝聂耿招了招手,他立即将马车赶到了我面前,我根本没看夏半知的表情如何,借着屋檐下台阶的高度,跳上马车,道:“去东城国艺女学。”
因为下雨,街上人少没有堵车,比往常要快了两、三刻钟到女学门口。下了车,聂耿找我要五钱车费,我意味深长的朝他一笑,“反正你要等着我的,下午一起给!”
来回都只要六钱,单趟还五钱?哼,我给你个锤子。
无故旷课一天,将将才进学堂里,于夫子就让我双臂上一边放了一碗清水罚站在前头,众位姑娘们闷着头嗤嗤的笑话我,花枝乱颤的,格外生动好看。不过今儿我瞧那八公主怡霖总有意无意的阴森森瞅我几眼,怪让人心里不安的。
自来国艺女学,除了在华老太君那,我会暴露本性,在各位小妹妹面前,我相当老实。
她们说我“闷骚”只勾引男人、笑我“低贱”如泥……我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独来独往的,与她们一直相安无事。所以她们尽管嘲弄、嫉妒、轻瞧……但像此时怡霖八公主这样仇恨似的看我,倒是第一回。
我眼观鼻、鼻观心的老老实实站了一天,因为午饭没得吃,散学到华老太君院里时,肚子已经饿得咕咕直叫。
“听闻你给刘夫子送了个好东西?”
华老太君犯懒,一直半躺在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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