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快进鹤城城门,她才说我,“姨父姨母一份好心,你一个女子还敢如此张扬摆到明面上,叫人听了,他们便是想留个余地,也留不得。你何苦的作践自己名声?”
“名声能吃吗?常伯父常伯母为了个名声娶我做媳妇,不觉得亏?而且这名声怕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我不值得!”
“别胡言。从前当你是弟弟,我说不得什么,如今变成了妹妹,我便可以教训你几句。金夫子他们和姨父姨母好不容易给你争回了脸,你再闹的丢了名声,可就会万劫不复。你一个好端端的女儿家,有才学和过人的本事,挣来个名声,也不会奇怪。当年华老太君便是如此,她是罪官家眷,家里被没充了财产,父亲入狱受刑,不到期限就丢了命,日子过得艰难,真真是一清二白的,因为才学过人、因缘际会被请去给长公主教学,后来又被勤王赏识、太后看重,再后来又设立了女学,一步一步的走来,人人待她也只有敬重,再也不会提她是罪官家眷。”
我本来要给她上一上课,但听她说得有趣,便好奇问道:“华老太君与洪老夫子是夫妻吗?为何所有人只称呼她为‘华老太君’?”
邵馨一怔,叹惜道:“洪老夫子曾娶过妻,是荆门世家的明珠。因难产年纪轻轻就香消玉殒,华老太君与洪老夫子相见恨晚,谈婚论嫁时,荆门世家来人,不许她罪官家眷低贱的身份写入洪家族谱上,称呼她为主母。华老太君便委曲求全做了洪老夫子的妾室,所以外人又怎能称呼她做洪老夫人或者师母什么的?好在太后疼惜她,例外赐了她品级诰命。”
“荆门世家那么厉害?还能管洪老夫子的家事?”
“皇上都要给荆门世家几分面子,洪老夫子岂敢不给?”邵馨绕了一圈,又说回来,“我说起华老太君,是告诉你莫妄自菲薄,烂罐子乱摔。没规没矩的瞎说瞎闹,岂是个懂大学大道的闺秀所为?叫人看了、听了,会戳你脊梁骨骂的!”
以前我女扮男装,也不好跟她直言,哪怕设身处地的说,她也会当我胡闹,所以这次我便摆正了脸跟她道:“我无声无息的消失,馨姐姐是以为我受不了世人指责?因为丢了名声才走的?”
“那你是为何?”
我苦笑的摇摇头,“馨姐姐,我并非都是胡闹,若每一件事,你拆开来然后处在我的位置想一想,你自己会如何做?做了以后,结果会如何?怕是第一个回合,你就会哭哭啼啼的跑出学院门,永远不再去。
鸿蒙学院的学子个个真本领考进去的,而我是洪老夫子拉着走后门进的,他们不时的试探我、考验我,因为我是个没靠山背景的野孩子,更加没人瞧得上我,我如何做,他们都觉得是错,觉得我是个笑话。我不惹麻烦,麻烦总来惹我。我若是个软柿子,不消几日就会被他们捏烂了去。
我桀骜不驯的反抗,是在竭力的坚持,而离开是因为我没了坚持的理由,与什么名声没有任何关系。”
邵馨沉默了。
因为要过城门了,外头一阵喧闹查询。我拿出十两银锭用布头包住,然后撩开车帘在士卫里寻了一圈,看见宋小哥后,朝他挥手,“宋哥哥!”
宋小哥一愣,朝我跑过来,诧异的看了好一会我坐的马车。我将银锭递给他,“宋哥哥,你要娶媳妇,做妹妹的去不了了,这是我喝喜酒的红封,祝你和嫂子百年好合。”
宋小哥不知所以的拿在手里一会儿,反应过来又赶紧往我手里塞,“这、这怎么行?”
“拿着,后会无期了!”
“你这是去哪?”
我嘿嘿一笑,没答他,只郑重的朝他道了一句谢,马车就往城里走了。
若不是他,我可能比姚子青的下场还要悲催,该要好生谢他的。
晚上歇息的地方又是去年我住过的驿馆,差役们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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