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进屋,只是稍稍的点了个头,“来了。若还有时间,便坐下吃个茶,若没有,夏颖你自己将你兄长带去韩夫子那里,让他安排跟着哪位夫子听课。不用特意来找老夫报道。”
我喉咙似堵了块石子,转头去看旁边的夏半知,却发现他盯着周景,表情十分震惊。
“哥哥,这位是勉郡王,当年勤王遗落在民间的世子。”
夏半知更加骇然,忘记了行礼,我使劲推了他几下,他才反应过来。
“你认识郡王?是旧识?”洪老夫子笑问道,
周景答道:“是旧识。”
夏半知隐隐咬牙,疏离的拱了拱手,又转身朝向洪老夫子,跪下去……
“好,好啊,好样的。连老夫也敢骗,你们真是长了好大的胆!”
洪老夫子气得从椅垫上起来,将盏茶拂到了地上。
“老夫育人制法这么多年,从没见过你们这等混账的东西!女扮男装?哈……老夫制定的法度里面,是没有这一条,是吗?你们是觉得老夫横竖惩罚不了你们,是吗?目无法度的混账东西,混账东西……”
一代大儒国之栋梁洪老夫子被气成了个疯老头子。
我本只是来说清个原委,也没叫他原谅。被他骂咧了一阵后,我扯了扯夏半知,提示他是时候离开学院了,可他深觉做错了事,似乎等不到洪老夫子点头原谅,就不肯起来。
这古人的执拗道歉方式,我算是服了。
你既然晓得犯了天大的错,又要郑重其事的道歉,道了谦明明晓得他们不会原谅,还一腔热血的求,这不是矛盾吗?
混账东西骂了一二十遍,我实在是听得不舒服,外头也有其他夫子来看来听热闹。
我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扬着下巴对气得两头来回走的洪老夫子道:“老夫子,当初是您要我来的,我是怎样拒绝您的,您忘了吗?我不肯,您非得让楚缨跟我回家劝说我家人,自己呢,二话不说就回了盛京。我是同意还是不同意?您难道给我选择呢?”
现在我也不用故意压着嗓子说话,一开口娇滴滴的女音,十分娇横。
洪老夫子停下来,一双老年三角眼睁得圆溜溜的瞪着我。
我也不怕他,继续道:“如今倒是怪起我来,说我撒谎骗人,骂我是混账东西!您老难道就不会自省?”
“你、你还有理了?”
“我难道没有理吗?您老敢对天发誓,那日你在聚鲜楼看见我,野蛮霸道的将我带进包厢里,一张嘴就要让我入鸿蒙学院,我哪里有个拒绝的权利?我女扮男装,是为了方便在外面行走,我哪里是故意骗你、诓你的?”
“夏荷!”
夏半知惊得大喝一声,吓了我一大跳。
我虎着脸瞪回去,“叫什么?我说的是理,他要觉得不对,当着所有人面,指证指证。”
洪老夫子气了一个倒仰,周景忙从震愕中醒了神过去扶住他。
“滚,滚!”洪老夫子捂着胸口,已经喘不匀气息了,“给、给老子滚!”
我心想自己是不是太激动,要将他气成个好歹,真的会被天下人骂死去。所以急忙拉起呆傻了的夏半知往外走。
一出门,碰上了金夫子、刘夫子一行人堵在门口。
我懊恼的垂下头,从人群里往外头挤,挤到一半,金夫子在后头一声爆喝,“夏颖,你给我站住!”
我哪里敢站住,脚步越走越快,反正说清楚了,大家谁也不欠谁,日后就当从未相识过好了。
“啪”的一声,我脑后被一个物体击中,回头一看,是一只臭鞋子——刘夫子的。
在我顿住的一下,金夫子眨眼就到了我跟前,一把拧住我的耳朵,“你方才在屋里说的什么?给老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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