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出神。
得了个郡王的名号头衔,大概这一生也就如此被束缚了。若不是功高盖主、死后数年仍影响不减的前勤王,他也许还能稍稍得些自在。
年纪已有二十四、五,却只能与十五、六岁的少年郎们坐在学堂里受教。以前还有个八品知事的官衔做做实事,如今只能吃“郡王”的头衔软饭。
不过他与我,以后、将来都只是个过路的陌生人,他如何如何,都与我无关。
“前天都是你出的主意?”
刚进门里,给金夫子行了个大礼,金夫子放下手里的书籍,正襟危坐的便开口问了我。
我紧张的没敢走近他,在离他一、两尺的距离停下,只扯着嘴角笑了笑。
常伯父昨天跟他了说什么,我大概能猜到一点点。
金夫子冷着脸瞪我,“借局布势,力小势大。鸿雁于阿,其羽可用为仪也。你可明白?”
我哪里晓得?哪怕有原主夏荷的记忆,堪堪能懂平常的说话交流而已。
所以我摇了摇头。
“借助局面布成有利的阵势,虽弱小但阵势显得强大。可鸿雁能高空飞翔,全凭自己丰满的羽翼助成气势。你竟然大胆的去设计太子,设计未来的一国君王,你是吃了多少熊胆?”金夫子说着说着又开始生气了,手指不停的叩在桌案上,表示他的极度愤怒,“式微不知避锋芒,必将受群攻而败亡。”
这句我隐约能听懂了。
“我只是想让邵馨摆脱困局,什么锋芒、设计,我没想过。”见金夫子垮着脸沉重不渝,我不得不接着道:“馨姐姐待我如亲弟一般,只是逗笑了她一回,她便常常为我缝制衣服、嘘寒问暖,这样好的一个女子,怎能被那种事毁了一生?我既然有法子可想,哪怕冒点险也是值得的。”
“伴君如伴虎!小子,将来你若入仕,你作为臣子,岂能以阴谋要挟设计君主?这次好在是你私下办了,又拉着秦淮他们去遭了殃挡了灾祸,不然你话都没开始说,脑袋就得搬了家去。”
“我没想过入仕啊!”
我嗫喏着将他怒气的源头给扯开,
金夫子一愣,“不入仕?那你将来打算如何?”
“……”
说实在的,除了混吃混喝的过逍遥日子,大概就是一个让秦氏、夏半知他们余生如意一些的愿望了。
“你要入工部学制艺?”
“大概!”
金夫子沉默了,他教出来的有出息学生做的都是行政官,我这种实属稀有。
许久后,他十分失望又难过的叹气,
“老夫如今算是明白你为何吊儿郎当的不像样了。”
“?”我疑问的看着他,
他无可奈何的摇摇头,“聪慧狡黠,学识匪浅,或许是因为眼界狭小,也或是因为胸怀若谷,看淡世事,有种侠客的豁达心境。”
这是夸奖?
太受宠若惊了。
我嘿嘿的笑起来,“夫子,我想到一首诗。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当时听得时候,感觉十分豪迈又艳羡,被夫子夸赞的像模像样,我都有些不好意思。嘿嘿……”
金夫子讶异的怔了一会,“这诗词哪里听来的?”
“我……我从一本野着上看到的。”
“什么书?”
“忘了。”
李白兄,对不住啊!
金夫子也没再骂,只是无奈的放我离开,走之前对我嘱咐了一句,“势弱要懂得收敛,以道义之名行乖张之事,是愚蠢。下次再不可莽撞!”
“夫子若遇上自家亲人或者孙女被陷害,难道为了一个忠君事主,就要甘愿受了吗?”
我并不觉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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