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没对他做错事,也不是来道歉的,所以直接对着他的门口喊道:“刘夫子,这风扇我拿走了啊,是李季欠我的,你偷偷将他送走了,我都没来得及找他赔,所以我大人有大量,就只要这个好了。”
“咯吱”一声,房门又开了。
刘夫子拉长着马脸,手里握了一只鞋就朝我奔过来。一脸的老褶子一颤一颤,特别可怖。
我暗道不好,转身拔腿就跑。
“你个死小子,敢在老子面前称大人不计小人过,老子一鞋拔子抽死你!”
“刘夫子,只是个口头禅,我没称大人啊!”
“还敢否认,老子今天定要抽你一顿,让你个荤小子不晓得尊师重道!”
“咻”地一下,一只乌抹抹的鞋从我脸边飞过去,吓得我一个激灵。
鞋子飘过后,空气里顿时弥漫了一抹浓浓的豆豉味,我立即又捏住鼻子边跑边叫:“刘夫子,您赶紧回房洗个脚,味儿太重了!方圆一百里的蚊子都会被您熏晕去!”
“你、你、你……你给老子站住!”
我傻哦,站住给你泄火?
得了风扇,今儿怎么也得拿去将军府送给常伯母,而且我也要去见一见邵馨。
也许过不得多长时间,我就没法再和他们相处了。
出了学院门,我没想到郝言生还在等我。
“颖小子,你拿了风扇要去哪?不如让郝叔我送你一程!”郝言生敞开爽朗的笑声,对我十分热情。
他认得这风扇,又说的这样顺口,上午我与李季对峙时,他也在?
嘿,如此套近乎,想做什么?
我抬手就要行礼拒绝,却被他拉住了手臂往他的马车上拖。
“郝先生,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你这是在做什么?”
“气归气,我事谁的主,办谁的事,都是没有选择的。你个好小子,就不能体谅体谅叔?”
体谅?
嘿,什么事都可以体谅,违背做人原则的事就不能。
我挣扎着要甩脱他的手,可我一手被他拽着,另一只手抱着风扇,生怕掉下去摔坏了,有些难以抗拒他的蛮横。
“郝先生,你如此堂而皇之的拉扯强迫别人,似乎不大好?”
边上多了个声音,我一转头,便看见了气质温惇的周景。
他的语气不似以前一般卑微,甚至多了一丝不加掩饰的犀利。
郝言生一顿,松了我的手,朝他一拜,“勉郡王爷。”
“不必多礼,现在还在学院,本王还得称呼您一声先生,您这般倒叫本王有些不适了。”周景退身一步,还了一礼。
他每一个字都是温吞、绵柔的,但每一句话都能感觉出夹着枪棒。
两人的关系,用脚指头都可以想得出,不好,非常不好。
“勉郡王当得此礼。今日某便不与郡王多说,下次再寒暄。”郝言生客气回以一笑,然后转身又来捉我,我惊得往后连退了几步,他的表情顿时很受伤,“颖小子,当真要与我绝交?”
我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郝言生僵在原地好一会,终是叹了口气,“你年纪小,哪怕再精,许多事还是不懂。以后待你接触的人和事多了,自然会晓得叔的行事是对的!今日……”他看了眼我身边的周景,“改日叔再找你喝酒。你……叔说句为你好的话,与他最好是保持距离。”
我表情淡淡的,只是看着他。
郝言生摇着头上了他的马车,渐渐走远。
看着郝言生的马车离开后,旁边的周景,突然也对我说道:
“你与云麾将军府走得近,他盯上你了,往后多提防着点。”
两只大尾巴狼,话都说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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